“喂?是张楚丰吗?嗯,我是安小忆。”似是我的视线让她很不舒服,笑着笑着她便推门出去了,等不相干的人出去之后,我爹才深深松了一口气:“小文,你和安子的身份一定不能泄露。来,叫爸爸。”那一刻我是真心想杀了他,举起的巴掌高高举过头顶,正要和他扭打一番时电话响了。
“喂,嗯,我是,好,玩白点,嗯。”安子挂断电话以后神情有些许落寞,我知道这是他老婆喊他回家吃饭。而所谓的玩白点,就是今天我妈要陪我睡。说起来胡玲玲也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但因为种种原因两人一直没在一个房间里住过。上司也觉得心里过不去,因而给他发了支烟。他接过点燃,继而拍拍我的肩膀出去了,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我不明白老张为什么要让我打入贩毒集团。
“老张,我不想做卧底。”他点点头说我知道,但是这个任务只有你能胜任,我说我不能胜任,我绑架你女儿是意料之外的事。何况她也没有受到一点点伤害。老张长长的吐了个眼圈,我知道这是飘散的寂寞。仿佛心意相通似得,在这个明媚的夜晚他给我交了底:“小文啊,你说当警察是为了什么。”“服务人民?”
他一笑,对我的回答给予了否定:“服务人民?这的确是我报考警校的目地。”“那现在呢?现在你怎么想。”老张一张脸瓦黄瓦黄的,左边眉角那还有一道很长很长的疤痕,岁月总能洗礼人们的成长,但眼眶泛红的他瞒不住我:“看到我脸上这个疤了吧,你知道这是怎么弄上去的吗?”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接过冒着热气的大红袍放在眼前。雾气消散与空中,长夜慢慢无影踪,一个关于英雄的故事最终却以悲剧收场:“那是一个冬天吧,北方很冷,而我又是一个消防员,消防员可不是灭灭火那么简单的。我们要不断的训练自己,然后保卫一方水土的人民。然而在我从警第十年的那天晚上,我却永远留下了这道可怖的疤痕。”
2007年6月6日晚,长相凡凡的张正光接到了妻子的电话:“老张啊,咱们的孩子有六斤呢,是个女孩哦。”“真的!我当爸爸啦!哈哈哈!我当爸爸喽!”电话那端扑来妻子的虚弱傻笑,她说你呀,自家老婆生孩子了都不来医院等着,要是以后看不见我们娘两可怎么办啊。老张当时完全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只想到自己当了爸爸,却没有想到妻子为什么给他打电话。
“我说老张啊我想你,你现在能不能过来陪陪我,这医院好大啊,也好冷啊。”他刚要点头,不想队长急急忙忙走了过来:“正光上车,东区民安路有人自杀。”他真的很想说我今天有事,但最终还是询问了妻子的意见:“小花,领导这里突然让我们去民安路,那里有个人要自杀,我……”
去吧,晚点过来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