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脑袋晕沉沉的,思路凌乱,如果信阳王就这么死了,木太妃会失望,信阳王府再也不用镇守北疆了,齐玉不是当将军材料也许信阳王府的风险就没了,齐玉会是太平的信阳王,丁柔想过再狗血一把,拨开信阳王的手,但她珍惜性命,也自私了些,能说放手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丁某睁大了眼睛,看向半个身子探出来的齐恒,嘴唇-颤抖说不出尹承善同木太妃同时骑马赶到,尹承善翻身下马,齐恒是听见消息慌忙赶来的,将王府的侍卫抛在后面,他来不及多想,抓住了齐恒的胳膊,跪在崖边,“丁柔、伸手。”
丁柔看见是他,努力伸出手臂,同他手相碰,尹承善将她拽上来,丁柔劫后余生的瘫软在草地上,断头的疯马,同样躺在地上胸口起伏的齐恒,蹲在她身边的尹承善,神色莫名难测的木太妃,此时才赶到的王府侍卫,再远处,是在射月围场射猎的朝臣,以及骑马赶过来的带着惟帽的柳氏,一切清晰又模糊,“丁柔。”
尹承善扶住了晕倒过去的丁柔,她安心般的靠在他的怀里,长翘的睫毛无生气般的垂下,眼睑挡住了那双极美的眸子,尹承善眷恋得看着她,但周围的环境不准许他做得太过分,柳氏下马跑过来,尹承善似明白了什么,将丁柔交还给柳氏,轻声说:“她累晕了,没事的。”
柳氏眼圈红红的,跪在草地上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紧紧的,谁不能再将她们分开。
木太妃走到齐恒面前,低头看着仰面躺着的孙子,道:“起来齐恒从拦下惊马,到他们平安,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除了武艺高强,精通骑术的齐恒,无人可以做到。他再无力气,才会眼看着丁柔昏倒在尹承善的怀里。
齐恒见到木太妃面容凝重,喘了几口气,缓过来一些,手撑着地面站起身,声音沙哑:“祖母。”
木太妃只说了一句话:“你是信阳王。”
“祖母”
齐恒无法辩解,他清楚肩上的责任,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信阳王府就垮了,祖母再也经不起折腾,他是祖母全部的希望,但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丁柔出事,当时他就一个念头,救她。
木太妃此时才将目光放在晕倒的丁柔身上,有欣赏,有困惑,有不舍她对丁柔的感情最为的复杂为妙-,木太妃缓了一会,说道:“安阳,你先把她搀扶回你的帐篷里,她是你的救命恩人,这份恩情信阳王府不忘。”
“是,母亲。”
此处的人越聚越多,柳氏不愿再停留下去,唤过婢女一起搀扶丁柔先行离去。木太妃对尹承善说:“今日多亏你了,先救下安阳,又救下恒儿。”
从尹承善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不敢,下臣做了应该做的,安国夫人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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