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社员们则是跟着他的话说道——
"说得在理,谁不心疼媳妇儿。"“女人照顾好家,外头活儿有我们这些男人干就行。”
女社员爱听又不爱听,啐道——“我们还心疼自家爷们儿呢。”
"就是,我们跟着排班儿,我们男人也能轻松点儿。"
"凭啥男人能干,女人不能干,我们也是赵村儿的一份子呢。""妇女能顶半边天,家里活儿也没撂下,不比你们男人差啥……"
男社员们说不过她们,声气弱了点儿。
“我们说一句,你们有两句等着。”“不跟你们一群老娘们儿一般见识。”"还说家里活儿没撂下,我媳妇儿排班儿之后,就开始支使我嘞。"
好几个男社员有相同的遭遇,摇头唉叹“大老爷们的威严”受损。
妇女们与他们分辨,男社员们惹不起只能躲。
苏教授看了一会儿,得出一个结论:赵村儿妇女们的地位,比一般乡下妇女要高些。为什么会这样,他心里大概有一些想法,但还不确定,可能得由赵柯给他答案。苏教授进到大库。
昨天晚上,煤油灯昏暗,苏教授看不清工作间的全貌,也没看清里面的物件儿。而白天,苏教授一进来,目光立马被墙边摆放的一架五六米长的龙骨水车吸引了目光。裸露在外的零件,几乎是纯木制,簇新、完整、结构复杂.…
很难想象,这是由农村自行建造的。
林海洋坐在登记桌后,进行登记。
>苏教授低头问他: "小同志,我能知道,这水车是由谁主持建造的吗?"
林海洋指向坐在最里头,吵闹中依旧专心致志学习的傅杭, “傅杭傅知青,水车、排水渠、土窑,都是他研究完,领头建的。"
苏教授伸头看向傅杭,惊讶。
一个仅仅几十户的小村子,有一个赵柯,已经很令人吃惊,竟然还有这么出色的青年。而且不止赵柯和这位年轻的傅知青,苏教授又看向林海洋以及工作间内其他的人。他的出现,使得一些人的注意力转向他,但仍然能看出他们原本在做什么。
林海洋桌面上的书,苏教授没看错,是机械相关,笔记本上画着有轴承链轨的半成品。其他人面前,或是摆着报纸、书……或是有蘸水的木棍……
也有没在学习的,但也没闲着。
有人拿着刨子刨木头;有人一手锤子一手凿,剔槽;有人叮叮咣咣地钉家具……
这是一个偏远的农村。
懒怠,迷茫,怀疑……是现在很多农村以及知青的状态,外界对此有一系列的讨论,谁都不知道前路到底同往何方。
可赵村儿太不一样了!
苏教授即便听赵瑞和赵建国说起赵村儿大队在扫盲,也只是简单地以为,他们不过是像赵柯说得那样应付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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