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逮她个正着,还给了她好处。
赵新山深呼吸,没说树根儿能不能保守秘密的事儿。
因为全村都知道,树根儿对外人有时候跟半个哑巴没区别,赵柯能让他听话,也确实够本事。赵柯这事儿办得,就算没有段书记过问,她今天也不痛不痒。
可这跟赵新山乃至大队一贯的行事作风都不一样!
赵新山越想越生气,忍不住了,又掏出烟纸,开始卷烟。
赵柯试探地问: 大伯,段书记说,这事儿咱们大队可以解决,您看,您能不能给树根儿决断决断?
“我还决断?”赵新山无语, 你不是都搞好了?接收的人安排好了,刘广志也整不了你,我还咋决断?
赵柯睁着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就比如……狐假虎威?
赵新山一瞬间都想直接把烟塞进嘴里嚼了。他终于知道为啥她姑娘和赵柯玩儿得好了,都不是啥省油的灯。
赵新山把卷好的烟揣回兜里,一蹬停车架,语气不咋好, 回去了!赵柯驮着大姐,紧跟在后头, 大伯?
赵新山嫌烦, 行了,别叫了,回去给你收拾尾巴。赵柯瞬间开心,脚蹬得飞起,驮着个人甚至超过赵新山。
赵新山:
赵棉坐在后头,头靠在妹妹背上,低低地笑。果然是赵柯,谁到她面前,都拿她没办法。
赵村——
余秀兰这一个月,按部就班地上课,下班就挨家挨户地磨,虽然收效甚微,但也确实有经不住她磨的,决定下学期就送孩子去读小学。
而就算不同意,大部分人态度也都还行,除了田桂枝。
田桂枝见到余秀兰,简直要把不耐烦写在脸上, “我说余老师,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我不可能送包小雨去上学!
余秀兰屡次失败,已经开始尝试收敛脾气,好言相劝: “我说桂枝啊……”
田桂枝根本不想听她的,直接打断:没钱,除非你给钱,否则说多少遍都不可能!哪有那么好的便宜占!余秀兰差点儿没压住火。田桂枝撇撇嘴,咣当关上了大门
一拧身回屋了,直接把余秀兰晾在了院外。
余秀兰气冲冲地回家,一进屋就看见他们一家四口在一块儿笑模笑样儿的,火气一下找到了出曰: “赵柯!你看你干得好事儿!”
赵柯的耳朵被揪住,赔笑, 妈,你消消气,怎么火气这么大……
你还笑得出来?”余秀兰揪住她的耳朵,一拧, “我已经知道你都干什么了,你还有脸笑,现在回屋,把你攒的钱都给我拿出来,没收!
赵柯微微睁大双眼,余光瞄向爹和赵枫,一下子发现两人神色都有异样, “你们竟然不跟我说……
赵枫心虚地埋头。
赵建国咳了一声,劝她: 听你妈话,以后要正用,爹妈肯定给你。余秀兰不给赵柯藏钱的机会,揪着赵柯回她屋。赵棉跟在后头,轻声劝: 妈,你轻点儿揪她,疼的。
“你是亲姐,我又不是后妈。”余秀兰白了她一眼,转向赵柯,态度又凶恶起来, “别磨蹭,快点儿!
赵柯没办法,只能从柜子里翻出她的钱袋子,递给余秀兰同志。
余秀兰掏出来一看,竟然有一百七十多块钱,眉头一动, 你平时花钱可不省,咋剩这么多?赵柯说: “你不是知道嘛,有时候厂里的熟人会托我捎点儿东西,肯定是有报酬的嘛。”余秀兰一听,毫不犹豫地揣回兜里,警告她: “以后皮紧点儿,知道吗?”
知道了。
余秀兰移走,赵柯赶紧又从柜里翻出三十来块钱,塞到赵棉手里。赵棉边向外望,边飞快地卷起来藏进腰带。果然,门又被推开,余秀兰同志杀了个回马枪。
她在赵柯身上摸完,又去柜子里摸了摸,确定没有了,才满意地关门离开。姐妹俩对视一眼,击了个掌。
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