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山捏着烟卷,转了转,对赵柯道: "让你嫂子和芸芸上你家住去,我家也能空出两个屋。"
他这么说,提醒了赵柯, "萍姐和小草也可以到我家住,萍姐对象说他是六河子大队的人选之一,正好住六叔家。"
这样,能安置下一大半儿的人。
赵柯又道: “我姥姥家的屋子也空着呢,回头让我舅舅他们去收拾下东西,烧火烘烘屋子,能挤十来个人。"
牛会计大致算了算, "这就差不多了。"
口粮先由各家出,等到秋收后年底结算,大队补还。四个人又商量了一下怎么安排人干活。
牛会计笑道: “一个月结束,今年的活儿全能干完,就到农闲了。”北方的冬天漫长,农闲时间也格外漫长。
赵柯见不得人闲着,已经开始盘算着给社员们找点儿事儿干。
而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接待客人们。
考察的前一天,大队又召集社员们开会,简单提醒了一些注意事项:收好比较贵重的东西,不要发生矛盾,发现啥事儿都报给大队..
社员们全都记住了。
一个格外安静似乎又带着点儿不同寻常的夜晚过去。
第二天一早,赵柯打着哈欠出门儿,就看见余秀兰同志穿上了战袍——她以前去公社开会才会穿的衬衫和长裤。
余秀兰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挽成发髻,明显沾
水仔细抹过头发,头上一根碎发丝都没有。她还描了眉毛,抹了红嘴唇!!!
赵柯: "……"
亲爹呦~这千年难得一遇的画面,你错过了!
余秀兰咳了一声,不自然地问: “你看我这样行吗?”赵柯实话实说: “有点儿过于红了,像吃了死孩子。”吃死孩子是本地形容,老人们常用来说嘴唇涂得太红或者太黑。
余秀兰听后,瞬间面无表情,还不死心地回屋照了照镜子,越照越别扭,越看越奇怪,最终去打水洗掉了。
她再出现在赵柯面前的时候,脸上干干净净的。
虽然这样看着比较顺眼,但赵柯还是笑着说: “妈你要是想化妆,一会儿我帮你吧。”
余秀兰瞥她一眼,刚开始不吭声,快吃完饭才别别扭扭地说: “我这是为了咱们大队的形象。”赵柯忍笑, "好。"
现在没有那么多化妆品,家里也只有雪花膏、眉笔和口红,只能眉笔和口红一物多用。"好了。"
余秀兰拿起圆镜,照
了照。
不像她自己化得那么生硬奇怪,瞧着好像更精神点儿。余秀兰放下镜子,问她: “你不拾掇拾掇?”赵柯摇头。
余秀兰不乐意, 你要在公社领导和别的大队面前露脸,咋能这么随意?
重要的是精气神儿,再说还要去地里走半天,肯定灰头土脸的,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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