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给你松绑,不过你可不要再大喊大叫,否则惊动了我母后,只怕会将你剁成肉酱拿去喂月虱”。
陆幼翎点了点头。
少年便朝他伸手一指,只见那罗琦缎带便犹如灵蛇一般从陆幼翎身上游离,飞回少年的手中。陆幼翎顿时觉得胸口畅快,整个人都舒畅了许多,只是被缚的太久,双手双脚都使不上气力,只好瘫坐在地上。
“咳咳,这是哪儿?”
“这是哪儿?可不就是我日照国恒阳城的王宫吗。”
“你怎么把我弄这里来了,咳咳,快放我回去。”
“我千辛万苦把你请到家中做客,你这样不知好歹,岂不枉费我一番好意。”
“好意?我怎么丝毫看不出来。”
“你不过是一介草民,这辈子哪有亲眼目睹王宫的机会,我这么做便让你此生无憾,而且我还会训练你,让你变得跟我养的月儿那般听话。”
“月儿?”陆幼翎突然回想起那只怪兽,心头一紧,急忙四下张望,索性三面都是墙,并没有那只怪兽的影子。
“那只怪兽是你养的吗?”
“你居然称呼月虱为怪兽?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日照国的人,到底是穷乡僻壤长大的,没见识就是没见识。”
“月…虱?你们居然称呼那么大坨东西为虱子,估计它趴在哪儿都藏不住那么一个大块头,你们怎么会养这么个玩意儿?”
“我们日照国王族中人世代嫡传,善于驱物之术,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倒是你这个小子,我还没问你为什么鬼鬼祟祟出现在叶月城里,你若不是云都的人,何以对我们日照国的事一无所知。”
“呃,”陆幼翎一下子被问住了,只是他脑子转的快,顷刻间便想出个说辞。
“我嘛,真名叫郭若麟,父亲名叫郭清泉,家中只剩我和他住在郭家村中一直相依为命,谁知我父亲多日之前进城中贩菜,至今下落不明,我担心他的安危便只身跑到城中,恰逢圆月当空,心中烦闷,便登高远眺,祈求早日寻得我父亲的下落,至于你说我为什么对日照国一无所知,这个嘛,诚如你所说的,乡下人没见过世面呗。”
“郭若麟?这名字太拗口,不如我给你起个名字,看你黑黑瘦瘦、木木呆呆的样子,就叫你阿木好了。”
陆幼翎心想:随你叫我什么,先权宜应付你下,反正有机会我便逃出去。
“你叫我阿木了,那我该怎么称呼你才是?”
“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吗?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我便是日照国内无人不知、诗才妙悟的郡主秦妙诗,这下你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喂喂,我就不认识你,前面所说‘无人不知’就有点言过其实了吧,还有这‘诗才妙悟’跟你这害人的手段也有不搭…等一下,你…你说你是个…女的?”
“本宫至始至终也没说过我是男子,只怪你双眼愚昧,以为长衫束发之人便是男子,你有见过如此面目清秀的少年儿郎吗?”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是郡主,那为何口口声声称自己为本宫,那些士卒称呼你为殿下呢?”
妙诗郡主突然眉头一蹙,口气略带愁绪说道:“我本不是当朝国君的亲生女儿,我的生父乃是瑞亲王,只是在我一岁之时便已亡故,母后带着我易姓改嫁,我原本姓楚,只是过继给国君之后便改为国姓。”
“这就难怪了,看来你的身世比我可怜多了。”
“笑话,我每日锦衣玉食,父王母后视我如掌中明珠,何来可怜一说?”
“我至少双亲健在,将来还能有机会膝下承欢,侍奉他们,可你…”
“双亲?你适才不是说你与父亲相依为命的吗?原来你说的都是诓骗我的话,亏我还将身世说与你听!”
陆幼翎一时囫囵,不免暗自骂道:自己真是笨蛋,怎么一不留神就说漏嘴了呢?
“我现在怀疑你根本就不是我们日照国人,若不从实招来,小心你性命难保!”妙诗郡主再次从怀中掏出盘螭璎珞圈,青玄色的铃铛被她夹在手指之中,陆幼翎知道只要她手指稍作摆动,那只偌大的月虱定能乘风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