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自赏停住了脚步,探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身后秦天苍见白自赏站在极道非乏身后突然没有动静,顿生胆寒,心想莫非极道非乏没有死?亦或是伤势不重?糟了,若是继续留在此处岂不是坐以待毙,可恶的崔尚,这个时候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秦天苍收起自己的日冕飞轮,不甘心可又无可奈何的逃出了祭坛,祭坛上更显冷清,白自赏见秦天苍逃窜都来不及叫住他,心中又寒了一分。此时只剩自己和身前背对着自己的极道非乏,他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原地踟躇不安,在思虑的半响之后,白自赏终于鼓起勇气,他从发髻中里抽出一把玉簪,玉簪短小如同匕首一样,但是杀人夺命却不逞多让,白自赏心是一横,握紧玉簪走向极道非乏的身后。
正当他准备用玉簪刺进极道非乏的后脑之际,忽然听见身后一声急促清脆的呵斥。
“不许动我师傅!”
白自赏终于被这一声晴天霹雳吓破了胆,手指一抖,玉簪从指缝中跌落到地上一分两段。
“师傅!”陆幼翎也瞥见极道非乏身上的斑斑血痕,急于想冲上前去,却被身旁的董太平拦了下来。
“我道是谁在这里,原来是太平菩萨董老先生,失敬失敬。”
见白自赏认出了自己,董太平笑盈盈的应承道:“想必这位就是迦礼寺洛川苑的司天白自赏白先生,久闻不如一见,白先生真可谓好事多磨。”
“不知董老先生来这里所谓何事?”
“老朽行医济世,来此自然是为了治病救人。”
白自赏斜瞪了一眼身后的极道非乏,问道:“不知董老先生救的是谁?”
“日照与云都交恶半月有余,死伤无数、哀殍遍野,老朽恐无力结束这场争端,更乏回天之术,能让人起死回生,所以只能见一个,救一个耳。”
“哦,董老先生既然只为救人,恰好我身后有一人受了神罚天雷重击,不知现在是否有救,还请先生帮他过诊把脉一番。”说完白自赏便退居一旁,做出恭请的手势。
董太平眼珠一转,心中已明深意,“好好好,就让老朽为你的朋友确诊一番。阿木,你且紧跟老朽身后,问诊之时切不可说话打搅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陆幼翎点点头,跟在董太平身后,只是他一直瞠目怒视着白自赏,眼里充满了警惕和愤怒,反而让白自赏也颇为吃惊。
董太平走上了祭坛,俯身蹲下,当他撩开极道非乏挡在面容的发絮之时,突然脸色大变。白自赏警惕的看着这一切,本想凑上前一睹真相,却见刚才呵斥自己的孩童目露凶光一直紧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致使他心中更有忌惮,不敢走上前去。他只得远远观望,见董太平像是与极道非乏交谈一般,时而点头,时而凑近附耳聆听私语。白自赏大失所望,原来极道非乏真的只是在打坐养伤,连神罚天雷和玄天金光都杀不死他,自己呆在这里又能有几分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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