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师父去世后,好久没人这么关心过她了。
独孤落雪一阵恍神。
鬼使神差的,她将这件尚带余温的男子衣袍凑近鼻端,轻轻嗅了嗅。
浓郁的男性气息瞬间涌入鼻息之间,如同一股暗流,在她体内蔓延散开,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令人沉醉的气息。
这一刻,独孤落雪心绪复杂难明。
身体里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意,如同春水初融,令她整个人都浸润在这股微妙而复杂的感受之中。
女人呼吸不知不觉,变得急促起来。
她玉手紧紧攥着男人的衣物,想要拿开,可本能又驱使着她紧贴在自己身上。
恍恍惚惚中,男人的衣物被她拖曳在了双腿之间。
独孤落雪微张开红唇,咬住衣衫。
而她的眸子,却紧张的盯着车帘,生怕突然被掀开。
心跳在狭小的空间内剧烈跳动。
扑通!扑通!
独孤落雪已经想不起自己上一次如此紧张,是在什么时候了。
或许是为了逃课,偷偷藏在柜子里,听着外面时近时远的脚步声?
可相比于曾经的幼时那些紧张,此刻的紧张却让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也许,是刺激?
她已经不是年轻人了,早过了那些寻求刺激,寻求顽性的岁数。
再过两个月,她的三十三岁生辰就到了。
其他女人,在她这个岁数早就有了成年或懂事的孩子,开始懂得如何收敛自己,将自己放置于端庄稳重之中。
而她在师父去世后,性情便已经很沉稳了。
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在她的心底掀起一丝波澜,这也是她能开辟禁欲之道的原因。
但现在……
独孤落雪鼻窍里发出了一声轻微的闷哼。
她死死夹住男人的衣服。
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黏住了几根发丝。
马车在晃动着。
男人靠在车门旁,不时响起翻书的声音。
车厢内的两个少女,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睡的正香。
也不知过了多久,独孤落雪微喘了口气,涣散的眼神开始渐渐恢复了清明,紧咬着衣服的牙齿也松开了一些。
浑身汗湿的她茫然盯着车顶天花板,如一条水里捞出的鱼儿。
她扯出腿间的衣服,坐起身子。
而当看到衣服上,颜色明显差异暗沉的一团印记时,独孤落雪俏脸顿然酡红,眼眸里浮现出浓浓的慌乱和不知所措。
她下意识将衣服揉成一团,抱在自己怀里,扯过旁边缝制的衣物盖住。
数秒后,她又将衣服塞进长座之下。
但又觉得这样不行,掀起窗帘,就要把罪证给扔出去。
可手臂刚抬起,就顿住了。
扔了,对方若问起来,怎么回答啊。
不小心掉在了外面?
这不瞎扯嘛。
独孤落雪又再次抱进怀里,试图用体温将湿气烘干。
这时,车帘外坐着的男人动了一下。
女人神经瞬间紧绷,情急之下,眼睛余光瞥见之前曲红灵喝过的水袋。独孤落雪一把抓过水袋,拧开盖子,倒在了衣服上。
结果动作太过仓促,不慎将一些水溅在了睡在地板上的耶律妙妙的脸上。
“哎呀!”
少女一个激灵,连忙坐起。
这一嗓子,吓得曲红灵也惊醒过来。
姜守中连忙掀开车帘,一脸疑惑的看着三女:“怎么了?”
独孤落雪神情平静,对耶律妙妙歉意道:“不好意思,刚才有些渴了想喝些水,结果马车颠簸了一下,不小心撒了。”
“哦,没事。”
耶律妙妙擦了擦脸上的水渍。
颠簸?
姜守中有些迷惑。
刚才有吗?
独孤落雪将湿了的衣服放在一旁,对姜守中说道:“把你的衣服弄湿了,你重新换一件,这件我给你洗。”
“不用再洗了,酿干就行了。”
姜守中毫不在意道。
这时,曲红灵耸了耸琼鼻,呢喃道:“车厢里好像有一股很奇怪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