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枪。
这些人把徐家所有人都集在一起,徐家的三少爷和老爷徐少安已经受了伤,特别是三少爷。
徐老三的小腹被捅伤了,他倒地不能动,脸色惨白,他妻子哭着替他按住伤口,不停求那些人让他们去就医。
就有汉子在徐家三少奶奶年轻的脸上摸一把。
还有个土匪,抱住徐家年轻漂亮的小女佣,手往人家胸脯上摸,方才那尖锐的叫声,就是那女佣发出来的。徐家的主子们,徐歧贞不在家,只有三少奶奶年轻点,故而她丈夫伤得很重,她自己也受到了轻薄。。
阮燕峰气炸了。
他不知这是什么情况,还以为是徐家得罪了什么人。
他看了下街道,想到了街角有个买纸马等祭品的小货棚子。
老板已经关门走人了,但小棚子很破,有个门聊胜于无,阮燕峰撬开了窗户翻进去。
小货棚里只有些纸钱纸马,阮燕峰翻了半晌,找到了一小串鞭炮。
他常年抽烟,身上正好有火柴。
阮燕峰拿了东西,重新回到了徐家的大门外。
“是谁报警的啊,开门!”他故意大声又似不耐烦,“今天大家都忙,这么晚了就我一个人值班,你们是有什么事报警的?”
里面的人一静。
徐老爷看了眼他的大女儿,听出了阮燕峰的声音。
阮燕峰最近一年被烟酒熏坏了嗓子,声音暗哑下去,真像个穷困潦倒的三十来岁警察。
护卫司署的警察,多半都是他这样的。
徐老爷深吸了一口气,见他假装是警察,就知道他在拖延时间。
邻居们肯定报警了,因为他们也怕被牵连,阮燕峰要拖住的,就是那些人不敢胡来,不敢伤害徐家的人。
否则,他们随意打伤徐家的男人,随意轻薄徐家的女人。
门口有个警察的出现,会给他们危机意识,让他们想到最关键的是抢钱,以及绑架好重要的人,而不是做些无谓的伤害。
“没有人报警,是误会。”有个人高声道。
阮燕峰的身影落在大门口,看见了屋子里的情况,然后他快速在腰上掏出了什么,好像是手枪,然后退避到了旁边。
他大声道:“你们是什么人?赶紧投降,否则我开枪了啊。”
说罢,外面传来一声响。
屋子里的匪徒们手里只有刀,听到枪响先吓坏了,估计他们也不知道真正的枪响和鞭炮有什么不同。
他们都看到了阮燕峰“掏枪”,又先入为主以为他真是警察。
“快,谁出去宰了那个警察?”这帮人的领头人又是愤怒又是焦虑。
“他......他有枪。”手下的人害怕。
领头人怒了:“他一个人一把枪,咱们这么多人,怕什么?”
可谁先出去,都要被打死,匪徒们原本就是想着赚钱才卖命的,谁也没有牺牲精神。
他们不肯动。
就这样,匪徒们自己紧张了起来,他们在商量对策,也有人去翻徐家的抽屉和保险柜,再也顾不上欺负徐家其他人了。
阮燕峰就不停在外面喊,让他们投降,里面的匪徒更加紧张。
徐家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不作声,尽可能让匪徒忽视他们,只管去焦虑外面的“警察”。
半个小时后,有真正的警察和海军舰队的人来了。
匪徒们试图用徐家的人做人质,都被海军舰队的军士们精准的射击击毙。
徐家人知道,这是司行霈的人,感激不已。
待海军舰队的人把匪徒们收拾完毕,又留下军医照顾徐家受伤的人,其他人全部走了之后,阮燕峰也要走。
“燕峰。”徐少安喊住了他。
阮燕峰停住了脚步。
徐少安的腿被砍伤了,他推开军医,一瘸一拐走过来:“谢谢你。”
“我什么也没做。”阮燕峰道,“只是路过。”
“不,我是想谢谢你,那些年一直照顾徐培。他很不好,这个我们都知道,遇到你之后,他重新有了活力。我不该......不该如此苛责......”徐少安说不下去了。
他想起有次氛围很好,大女儿徐琼贞开玩笑,说如果徐培真的死心塌地要跟阮燕峰,徐少安就又多了个儿子。
如果他放开了心胸,也许徐家不会失去徐培,还会多个阮燕峰。
“谢谢你。”徐少安道。
阮燕峰整个人愣在那里。他看着徐少安,很少在人前动容的他,倏然双目热泪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