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随着杨明一道道军令的下达,帝丘城上下,悄然间已经发生了变化。
在魏庸以及其麾下的魏军朝着帝丘城而来的时候,杨明的视线也放在了朝歌城上边。
夜色下,月光如水,倾泻在大河南岸的平原上,在帝丘城城门下,一队一人双马的两千人骑兵悄然间出了军营,马蹄的声音敲打在地面上,让这个安静的长夜多出了不一样的气息。
当魏军主力朝着帝丘城而来的时候,秦军也在朝着朝歌城而去。
魏庸的心中不由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魏庸在一瞬间的慌乱后,连忙吩咐道:“封上他的嘴。”
“朝歌城发生了什么事?”将信使带进中军大帐的魏庸问道。
“回禀司空大人,秦军于三日前的清晨突然出现在朝歌城,全程上下,猝不及防之下,被秦军攻进城中,朝歌军民苦战三日,眼下只有武库还在坚守,其余诸地,尽数被秦军攻占。”信使哭丧着脸道。
“多少秦军,是从什么地方去的?”魏庸追问道。
“大概有数千之数,尽是一人双马的骑兵,应该是从帝丘城而去的骑兵。”信使回答道。
“这?”魏庸一时间陷入了迟疑之中。
他不是愚蠢之人,他很清楚,眼下救援朝歌城不是最好的选择,大军受挫于帝丘城下,若是在仓皇退军救援朝歌,极有可能被秦军所趁,眼下,猛攻帝丘城,争取以城换城才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这样的决定却不能由他一个人来决定,万一出现了他不想要看到的情况,他也要找些人分担责任才是。
想到这里,魏庸下令,大军中校尉一层的军官尽数来中军大帐商议军务。
随着魏军中军发生的异状,正在帝丘城城下进攻的魏军攻势随之一顿。
魏庸环视了一眼中军大帐中的诸多校尉,将朝歌城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一时间,中军大帐的气氛为之一凝。
“司空大人,还请回兵救援朝歌城。”出身朝歌城的校尉连忙站出来道。
“那就犯下了兵家大忌,完全陷入了秦军的节奏之中。”另有一人摇头道。
大军仓皇撤退,他们这些人还能保持本心,但麾下那些不明真相的士卒,却只会以为是魏军败了,军心军气瓦解之中,秦军若再趁势来攻,那可真的很有可能会败的。
“但帝丘城难攻,朝歌城却不一样,秦军新占朝歌,城中必定不稳,只要大军回援,朝歌城很容易就能够夺回来。”
一时间魏军大帐中争论不休。
“诸位,你们有没有想过,帝丘城中的秦军兵力本就不多,又派出精骑偷袭朝歌城,此时他们手中的兵力只会更加的捉襟见肘。”魏庸道。
“秦军偷袭朝歌城固然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但这不也正暴露了他们兵力空虚,不得不用这般计策来迫使我们回援朝歌城吗?”魏庸接着道,眼睛中闪烁着一种名为智慧的光芒。
“继续进攻帝丘与回援朝歌之间,到底谁是对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不让秦军如愿就一定是对的。”魏庸说话间,脸上已尽是坚毅之色。
随着魏庸的话音落下,中军大帐的争吵随之一顿,魏庸说的有道理,很有道理。
但似乎又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末将愿遵司空将令。”有人当即表态道。
“很好,诸位可与我连忙上书,向大王奏明此事。”魏庸笑道。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他虽然相信继续进攻帝丘城是正确的决策,但却怕万一出现了意外,因此想着用这样的方法,将风险分担,到时候,若真有什么意外,也不至于让他一个人抗下所有。
比如,这位大王的心腹阳陵君。魏庸思索着,视线不经意间从一个中年人身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