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格来来回回的说着这几句,趁着阵痛过去才开了口,然还不等她缓缓气,下一波沉痛又袭来了,孩子胎位不正,头是偏在左下的,伊格格连劲儿都不敢用,生怕孩子的手先出来,届时再给孩子转转胎位都难。
好在下头人动作快,没一会子工夫又陆续来了几位郎中和稳婆,且挨着个儿的进来看了。
法子倒是不少,就是没个统一的意思,有的说用针灸之法,有的说叫伊格格下来走动些,孩子也不是没转过来的可能,总之是有得商量,伊格格还得再熬一会子。
幸而伊格格也只是将将发动,又是投胎,产程颇长,便是她没有胎位不正的事儿少说也得熬上个三四个时辰,时间上倒还算还得及。
约莫过了三四刻钟的工夫,十四爷也匆忙赶来了,因这是他头一个孩子,虽只是格格生的,但宫里也都重视着,这便派了好些太医和有经验的嬷嬷跟去,鑫月紧忙去门外拉了拉十四爷的手,这才算是将心落在肚子里。
“伊格格情况如何了,怎么就突然不好了?”
十四爷也是急,偏他不好进了产房,只能在外头干着急,上一世伊格格便难产了,生下一个格格也病怏怏的,七岁便夭折了,这事儿给伊格格打击颇打,亦叫他心头难过至极。
本以为这一世他叫人细细照看着伊格格,断不会再有这事儿,谁道还是临门一脚时出了岔子,问缘故下头人也不好直说,多半是同侧福晋昨儿闹腾一遭有关,十四爷心中恼着也不好确定,只得又问了鑫月去。
鑫月叹了又叹,虽当即就想告了侧福晋的状去,可若直说难免叫人觉得她针对了谁,再说太医在这儿呢,也轮不着她说了缘由,便只重复了先前白芷的话,说一句伊格格昨儿夜里便觉得有些不适。
“既是昨儿都不适了,为何不说!”
十四爷怒气冲冲的,不过这话可不是冲着鑫月来的,他知这事儿怨不得谁,只是满心的急,更是满心的懊恼。
明明昨儿他也在的,只顾着气侧福晋去了,竟也忘了伊格格是个胆小的性子,如今出了事儿,是他这个当阿哥爷的没做好,反叫满后院儿的都跟着受累。
鑫月见十四爷心头不快,眼下也不好说什么,只道了句伊姐姐吉人自有天相的话罢了,而后拉着十四爷坐下,或是吃茶或是问人些旁的,正好眼下太医有寻了好法子,十四爷这才心头稍安稳了些。
没一会儿,章格格也来了,按理说她同伊格格住的小院儿只一墙之隔,先前乱的时候早该来瞧瞧了,偏她是个拎不清的,只怕伊格格不好反牵连了她,故而一直没敢来,直听说阿哥爷来了,她这才紧忙叫人给她打扮些,到底是好些时日没见过阿哥爷了。
不过这时候岂能是章格格笼络十四爷心的时候,众人皆为伊格格担忧急切,唯她花枝招展,十四爷若能喜欢瞧她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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