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在吊颈岭,他用一把点三八击毙了包括卫三豹在内的十二名枪手,我都看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装填的子弹......”
他每说一件事,蒋震的脸上就凝重一分,说到最后,这位洪兴大佬已经怒火全消:“林兄,周文强真有这么能打?
他才十九岁吧?又能打,枪法又好,这怎么可能?
黄竹坑差人学校什么时候变成培养战神的地方啦!”
“可惜蒋生没有去西贡码头,因为只有你亲眼见到,才会明白这只新界之虎有多么恐怖!
你也知道,我平生只佩服过一个人,就是当年‘十三太保、一夫当道’中的一夫,沈刚夫。
我曾经和他切磋武功,结果在他手中只走出十招就已受了轻伤,而且他还是留了手的,否则我必然重伤!
已经很多年了,没人知道当年一战后,沈刚夫去了哪里,可是我在周文强的身上,仿佛又看到了沈刚夫的影子。”
教头轻轻挽起左袖,手腕上有一道陈旧的伤痕,
他轻轻抚摸着这道伤痕,叹息道:“蒋生,他比沈刚夫更年轻啊,才只有十九岁。
这样一个年轻人,却能把洪兴、潮州帮、你、王老吉、我、齐玮文,当成棋子一样运用......
结果是,安青帮灭,范庭孙死无全尸!
你确定要和这样的人为敌吗?”
蒋震面色连连变幻,冷哼道:“我骂的是王老吉,也是王老吉背信弃义,怎么算是和周文强为敌了?”
“蒋生,不要再骗自己啦,你该知道王老吉是什么样的人。
那个整天骂骂咧咧的江湖汉,他会有这样的心机算计?”
教头笑着摇头道:“我和周文强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却看出他这个人虽然心计深算、出手狠辣,却十分够朋友。
王老吉就是个例子,因为周文强,这次他得到的好处巨大!
蒋生,洪兴现在和周文强还是朋友,而且他也还算够朋友,洪兴现在不过是拣到的便宜被人要回去了一些,却还是得到了最少四成的好处。
王老吉的人是为了抢地盘追斩过洪兴兄弟,可是却杀死一个人。
您真的需要这样生气吗?”
蒋震思考片刻,忽然转颜大笑:“哈哈哈,林兄说笑了啦,我就是骂王老吉那个混蛋几句,
大家都是好朋友,更是周sir的共同朋友,你骂骂我,我骂骂你,这样子才够亲切嘛......”
***
周文强就知道,蒋震一定能够想得通,否则洪兴早就应该消亡在历史长河中,不会成为港岛日后的第一大字头。
所以当王老吉笑呵呵来分赃的时候,他是照单全收,都没有提醒王老吉需要防备洪兴报复,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范庭孙的家底还是蛮丰厚的,比起他那个在警·署吃碗卧蛋热汤面就感慨人间温暖的穷兄弟简直就是富甲一方。
光是遍布港九的暗场子,便有三家夜总会、六家酒吧、四家饭肆、四家茶楼,另外还有八个地下赌·场。
虽然这些夜总会、酒吧什么的,大多都是三流规模,只不过是供安青帮散货的场所,却也是值些钱的。
周文强一个电话,就将王老吉‘巧取豪夺’来的三家夜总会、两家酒吧、三家饭肆和两家茶楼直接请齐玮文找下家接手,变成了现钱。
除了从洪兴抢来的五家地下赌·场被王老吉留下改成了‘字花馆’外,这些产业上的黑色股份一共卖了二十一万港币。
不得不说范庭孙够孙子,插旗港岛才不过半年多时间,就靠造白面赚了这么多,看着结义兄弟饿肚子还要装穷!
二十一万港币啊,这还都是现金!
在五零年代,哪怕是船王包刚和正在发展阶段的雷英东都无法一下子拿出这么大的现金流!
雷英东在三年后创办的‘立信置业’,用做启动的注册资金都只有五十万港币而已!
王老吉差点都没叫出‘我老王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啊’这种中二的话,可他还是从二十一万港币中拿出足足十五万堆在周文强的面前。
“周兄弟,那几家地下赌·场我留下了,你就应该多分。
扑你阿母,十五万怎么能算多?
我哪里有吃亏哦!
你要是再推,我就不认识你这个兄弟啦!”
“行了老吉哥,你不用再说了,我收下!
刚好我们的饮料公司也需要资金注入,
这些钱刚好可以解决燃眉之急。”
周文强当然知道那几家破烂不堪的地下赌·场不值什么钱,老王这是拿吃亏当占便宜了,不过话说到这份上,他也就不再推托。
还有几天袋装凉茶就要上市,现在资金充裕,似乎可以玩得更大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