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到了!”
船头的艄公微微一笑,把手中船桨一撑,便停靠在了湖边上。
“多谢了。”
梁言向着艄公拱了拱手,就领着苗素问下了木舟,向着不远处的草地走去。
那一片草地上,摆放了数百张雅致的木桌,桌上瓜果美酒,清茶点心,一应不缺。桌前的地上还铺了一层做工精致的草席,此刻已经有不少书生入座。
梁言也选了一个靠右边的席位盘腿坐下,至于苗素问此女,自然乖巧地站在一旁。
此时草地上已经没有多少空座,显然参与“品茶会”之人几乎都已到齐,众人静静等候了盏茶的功夫,就有一艘画舫从湖泊上游缓缓行来。
这画舫长有十丈,在湖面上稳如平地,船头站着许多身披甲胄的护卫,各个猿臂峰腰,眼中精光凝而不散,显然都是内外兼修、武艺高强之辈。
在场的一些年轻书生,看到画舫靠近,都不由自主地瞪直了眼睛,连呼吸都略显急促,一副翘首以盼的样子。
那画舫靠了岸边,当先就有数百名宫女蜂拥而出,在外整整齐齐地排成两排,紧接着就有一名身穿鹅黄色长衫,脸上以面纱笼罩的妙龄少女,从画舫中走了出来。
这少女身姿婀娜,虽不如何高挑,但却玲珑有致,在众多宫女的簇拥之下,缓缓向着这些儒生所在的草地走来。
“是沁婉公主!”
草席间有人窃窃私语,又有人轻轻叹道:“今日能见公主一面,也算不虚此行了!”
旁边一人打趣道:“我观秦公子仪表堂堂,文采又是斐然,等会何不乘机露个脸面,说不定被公主看上,做个俊俏驸马,从此平地青云,一步登天。”
还不等先前那人答话,另外一人就呵呵笑道:“传闻沁婉公主生得花容月貌,又是当今天子的掌上明珠,平日里宠爱有加。不是我挖苦你们,只怕像秦兄之流,都不能让沁婉公主抬一下眼皮。”
此人公然嘲讽,先前那人自然心头恼怒,立刻就反唇相讥,居然在席间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梁言没想到这沁婉公主的魅力如此之大,居然让这些自命清高的儒生都为她破了脸面,不由得暗暗称奇起来。
此时那沁婉公主已经走入了草地上的一座凉亭,这凉亭四周以珠帘垂下,将里面的情形尽皆遮掩,众人只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在凉亭中间坐下,紧接着一个婉转动听的声音就缓缓传出:
“诸位高贤应父皇之邀,来此参加品茶盛会,沁婉心中不胜感激,今日以茶代酒,先敬诸位贤士一杯!”
在场的一些年轻儒生听了,有许多都是神情激动,立刻举起桌上酒杯,向着凉亭中的妙人遥遥一敬,还有一人叫道:“沁婉公主对我等礼遇有加,自当满饮此杯!”
梁言听后,却是微微有些蹙眉,这声音给他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但真要仔细回想,却又实在想不起来是在何处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