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您在捕鱼吗?”
我慌乱的答道:“是啊,捕鱼没什么好看的,你赶紧走吧。”
这时已经夕阳西下,湖边的树木都很高大,阳光已经透不过树叶的遮挡,在我的眼里,那女孩的面容除了有一丝光照的轮廓,却也看不清她长什么模样。
“大叔,您看您已经捞了半天,一条鱼也没捉到,要不我帮你一起捞吧。”说完,那女孩竟也跳入水中,慢慢朝我走来。
“你别过来,你赶紧走,快走啊。”
我慌忙挥舞着双手,呵斥着她想让她离开,由于激动双手还不时刮过湖面,秋天冰凉的水花溅到她的脸上、身上,可她却依然没有离开,走到离我只有两步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大叔,今天捉不到鱼,可以明天再捉嘛,何必非得执拗于一朝一夕呢?”
我低着头,心中慌乱无比,我就像一个委屈的孩子,在人世间惊慌失措却找不到一个倾诉的人,而今天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孩,我不知为何,竟痛哭流涕,好像这几年的辛酸与泪水都在这一刻释放。
女孩慢慢拉起我的手,像安慰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大叔,水里冷,咱们到岸上去好吗?”
没等我表态,她就牵着我,慢慢朝岸上走去。这时我才感觉到冰冷湖水的刺骨,而女孩的裤子也都浸湿了,身体在秋风中微微颤抖。
离开水面后,我一屁股坐到岸边,当求死的勇气耗尽之后,我垂头丧气,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女孩不顾地上的泥泞,坐在我的旁边,视线一同看向远处波光浩淼的湖面。
她轻声的低语,就像黑暗中的烛光,温暖而又明亮。
“上天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莫名其妙的决定。”
“它让你放弃和等待,是为了给你最好的。所有的欺骗、侮辱和伤害,只是这个世界温柔补偿的序曲。”
“你看”,她指了指远处高楼大厦在黄昏中燃起的灯火倒映在湖面上的星星点点,“那些微亮的光,终究会成为你生命中熊熊燃起的火炬,你为什么不再等待一会呢?”
“可是,我已经努力过了,我没有再来一次的动力。”我挣扎着说道。
女孩撑起下巴,微笑了一下。
我扭头看向她,发现她的侧脸轮廓竟是如此的美丽诱人。
女孩认真的说:“‘我已经努力过了’,会说出这种话的人,最好重新上一次幼儿园。因为努力是理所当然的,是站上起点前就该思考的问题。有没有努力过是由别人来判断你的,自己绝不能轻易说出口。认为自己付出了努力就能得到应有的评价,是最丢脸的事情。”
“好了,大叔,我该走了。”女孩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巴,朝我挥挥手,笑道:“大叔,您明天千万别来这儿捕鱼了,我可不想每天都换一条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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