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母嚎啕大哭,她说:“结婚的时候他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我因为那句话才会嫁给他的,现在我还没死,他不能食言,他怎么能够食言?!”
乔荆南的手握住乔母死死抱住乔父的手,一点一点掰开,就算是在这样的时刻,乔荆南都显得镇定自若,他说:“人死如灯灭,放手吧。”
乔母的手被乔荆南一根一根指头给掰开,有人快速将乔父的尸体从地下给抬了起来,乔母从地下趴着就要去抢,被陈冬和乔金平一把给拦住了,抬着乔父是尸体的人动作特别快速,用担架担着,便从门口抬了出去。
房间内满是乔母凄厉的哭声,她哭着说:“乔平,你怎么能够将我一个人扔在这里,自己反倒去享清福了,你说好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这辈子大小事情从来没有骗过我,反而是这件事情上骗了我……”
许资檗和乔荆南的妻子一同将乔母从地上扶了起来,将她放在沙发上安慰着,乔荆南站在那里看了一眼他面前的我。
我看着这一切,想说点什么,可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了。
腿上一软,乔荆南正好伸出手扶住了我,我站直后,他才松开手。
之后乔父的葬礼全部由乔荆南一手操办,乔父的葬礼和蕊蕊的葬礼是两个不一样的风格,蕊蕊的是悄无声息,而乔父的是在本市最大的殡仪馆内摆的灵堂,政商两界的人都一一前来吊唁。
灵堂外面站着一层层穿黑色带白花的保镖,乔金平的一家人站在灵堂对每个来吊唁的人,一一谢礼。
而那天的乔荆南,站在灵堂上始终一言未发,许资檗站在他身边以妻子的身份,和别人点头谢礼。
灵堂气氛一片肃穆,不见哭声,而乔母昨天因为太过激动,被送入了医院。
我一个人穿着一袭黑色的衣服来到乔父的灵堂敬了三个礼,乔金平和他妻子和我谢礼,站在乔荆南身边的许资檗看到我后,看了我一眼,我也看着她,最终她在我面前鞠了一躬,我回她一躬,过了许久,说了一句:“节哀。”
这句话我没有刻意对谁说,我相信他一定能够听得见,就算乔荆南表面上如何风轻云淡,可我明白,他的难过我们都是看不见的,因为他在所有人眼里就是天,是支柱,他从来就没有资格悲伤。
而我现在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这简简单单两个字,节哀。
说完那句话,我便从灵堂离开了。
我没有帮蕊蕊完成遗愿,却来灵堂为她送了最后一程,这个世界生死自有定律,短短时间内,我忽然明白死亡的可怕。
毫无预兆,突然之间,一个鲜活的生命,一个会笑会闹的生命,从这个世界上从此沉寂了,前尘往事与他再无半点干系。阵吐吗才。
我从灵堂离开时,看到了乔怵和他身后的袁锦,两个人从层层保镖守住的灵堂口进来,他牵着袁锦从我面前翩然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