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五年三月初,轩尹统领的海军一战功成,顺利登陆台湾。他家学渊源,迎娶舞曦之后,凌柱更不会藏私,自然传授了他一些很有效果的攻坚的法子,自然迅速的平定叛乱。
不过轩尹虽然弄不明白为何致远公极喜西洋物件却对西洋之人诸多反感,但只要一想到凌柱在他出京前的暗自交代,甚至厉声吩咐“轩尹,你要是打不赢那些洋人,你就不是我孙女婿,记得抓住爵位高的,回京换银子。”
当时一向和蔼的凌柱身上透出阴狠刚烈的血腥之气,轩尹现在回想起来还身上冒着冷汗,因此并不敢大意,见敌船逃逸而去,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抓到了一些西洋贵族,虽不明白他们地位如何,但有了他们在手,回京也好交代,起码还是凌柱的孙女婿。
经过凌柱训练的兵士,虽然难改一些彪悍掠夺的习气,但有严格的军规在,给了他们极大的约束,虽然说不上秋毫无犯,但相比较那些乱党西洋人,台湾的土著更欢迎他们,这种风气也使得台湾迅速的平定下来,轩尹写好折子请旨,派文官来安抚。
折子传到京城,自然引起一阵的欢呼,雍正的名声更上升了一层,当初康熙平定台湾可是用了许多年,在胤禛决意出兵之时,不是没有人反对,在他们眼中那只是一个小岛,只要福建平定,就无伤大雅,海战可是很费银子的,没想到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迅速的平定,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难道轩尹也是奇才?众人在兴奋之余,也不由的暗自感叹,皇上真是好眼光,挑了好女婿。
可胤禛听到这言论可不见的高兴,将齐珏叫了过来,无事找事的训斥一番,齐珏知晓其意,只能平心静气的听着,直到胤禛说的口渴,递上茶盏,“姐夫,喝茶,其实我明白您在夸我眼光好。”随即笑着快步离开,引得胤禛笑骂“臭小子...”
圆明园勤政殿内,胤禛脸上难掩喜色品着茶水,允祥允礼在旁边相陪,张廷玉肃声念着各地督抚呈上来恭贺的折子,最后拿起一份,沉声道“皇上,这是致远公今早送进园子中的折子,臣还念?”
“四哥,致远公真的一次都没进圆明园?”允祥如今是雍正的左膀右臂,权势日重,却难改身上的那分洒脱,又暗自得了齐珞的指点,对胤禛表现出更多的兄弟情意,笑着开口道“四嫂可是打算在园子里办小阿哥的抓周,他能忍得住?”
胤禛放下才茶盏,眼中调笑之意一闪而过,“朕猜想,致远公如今正头疼呢,是来还是不来?而且他夫人可也...”停住了口,当初齐珞生产时极为凶险,又好几日昏迷,这样凌柱都没来园子探望,引得董氏恼怒不已,齐珞清醒之后,怒去冲冲的离开园子,据说凌柱可是的过了一段苦日子,齐珞的性子还真有几分似其母。
“念出来,也让十三弟他们听听致远公又说了什么。”胤禛对于凌柱的折子也有几分期盼,因为他总是不同旁人,少了许多浮夸之词,甚至一针见血。
允祥听了凌柱的奏折,一口茶喷了出来,允礼也连连咳嗽,胤禛已有过教训,绝不会在看凌柱折子时用茶水,早早就将茶盏放下,见到亲近的兄弟这幅样子,严谨的张廷玉也一脸尴尬踌躇,甚至嘴角还抽动两下,不觉莞尔“如何?你们说说吧,致远公的折子如何?”
“四哥,臣弟算长了见识了,那些粮饷赔款臣弟明白,可为何干涉别国内政需要赔银子?何为破坏两国源远流长的友谊需要赔银子?甚至就连交换俘虏都用银子?还有那些千奇百怪的名目,臣弟看就是致远公去户部当尚书也是使得。”
见允祥一副感慨敬佩的样子,胤禛轻叹一声“当初皇阿玛在时,他就上过这折子,只是如今更是巧立名目,更心狠一些罢了。”
允礼止住咳嗽,低声道“皇上,若真是按致远公所言,那对国库可是极大的充盈,只是会被清流孔孟之徒议论。”
“朕不怕,朕要的是大清的安稳,那些无病呻吟之人,朕从来没将他们放在心上。”胤禛从张廷玉手中接过折子,皱着眉头仔细的看了起来,张廷玉还是有所保留,并没有将凌柱那些话全都念出来,当看见最后一句,‘皇上可以向众人表明,是奴才的主意,是奴才不尊圣贤,可不损皇上英明。’
“凌柱...”胤禛隐去笑意,反而露出一分感慨,当初罗刹国赔款一事,致远公爵府被激愤的书生堵着门骂了整整三日,齐环也在国子监多受排挤,这些他都没放在心上过,为得到赔款而自喜,严肃的说道“朕不能再让他受委屈,朕的骂名又何尝少了?拟旨,让理藩院的上书按此办理。”
胤禛提笔重新将凌柱的折子抄写一分,递给张廷玉,开口道“这是朕的主意,同旁人无干,你们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