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对比了一下单子,裴清泓才把其中的一张单子给撕了干净。如果是临时替换的假新郎,那自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一点破绽也无,既然画画的是一个人,细节也没有任何问题,那就不至于是兰家为了不想嫁人而另外弄出一个人来。
人既然是他自己选的,也不至于一开始人就盯准了裴家对兰家下手,裴清泓松了一口气,反而对自己怀疑了兰珉有几分愧疚之心,等明天下了早朝陪人去逛逛京城好了,还有之前央求苦无斋主人求的东西也可以用作赔礼。
原本他是准备把那东西在一个月后太上皇的生辰拿来当作寿礼的,兰珉的生日和太上皇的是同一天,他肯定得很晚才能回来过。
他先前是没准备兰珉的生辰礼物,现在想想还是把好东西留给自己媳妇的好,也算以表歉意。
因为裴清泓有很长时间待在地下室里头辛勤劳作,兰珉自然又找了时间出了一次裴府,等到他批改完奏章,站在他边上的常秀突然惊叫起来:“陛下您的胳膊!”
太叔澜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上头一堆的红点点,密密麻麻的看着很是渗人。
“陛下这是又吃了有莲蓉的点心吧,这御膳房真是太大胆了,您别挠,奴才马上给你去拿药膏。”
“不用了,不是这个地方吃的东西。”
“可是您这疙瘩?”常秀还是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家主子,就好像这个疙瘩不是长在太叔澜手上而是长在他自己身上。
“没什么,反正也不是特别痒,去给我找件可以完全遮挡的长衣服,记得朴素点的,今儿个我要早些回去。”
这莲蓉想都不用想就是裴清泓放在点心里的,对方又不是傻子,有所怀疑了自然不会直接说出来。要是他现在就用药膏消了肿,到时候回去就不大好交代了。
好在以前的时候太叔澜喜欢以不同的身份游走在大街小巷,这宫里头的还是有很多平民的衣服。
“陛下就放心吧,影卫扮了这么多年也没出过事情,您还是快些回去把这胳膊上的肿给消了,奴才真是看着都心疼。”
等到太叔澜离开了皇宫,常秀才叹了口气。裴清泓会怀疑兰府临时换人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他就是想查也不可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因为太上皇太叔澜和兰府的兰公子兰珉本来就是一个人,只是一个身份从了父姓,而另一个身份从了母姓。
说实在话,虽然和自己的这个小主子如斯亲密,但他有的时候实在是琢磨不透对方的心思。要是换做他,早就在先皇死了的时候把兰珉的这个身份公布于众,好歹也可以利用自己在皇家的身份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太叔澜作为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二皇子的时候不能做些什么还说的过去,可是先皇都死了,当年的大皇子也成了先皇之一,太叔澜还是仍旧保留着两个身份,脸上的伤也都好了,作为太叔澜身份时候的面具却还是时常戴在脸上。
大概是先皇对自己主子的影响太深了,也可能只是念旧。常秀本就擅长揣摩人心,虽然不是心理学家,但他见过的皇家人做过的事情多了去了,太叔澜位高权重却没什么喜好,总得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才是。
想到裴家那位二公子的时候,常秀就又叹了口气,他还是隐隐觉得,自己的主子不可能这么长久的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