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胡闹了?”温凝一把将他甩开。
让他住一个月偏殿而已,就是胡闹了?
分明是他自己同意的呀!
裴宥重新捞她的手,这次紧紧扣住:“有些事情,开不得玩笑。”
“我哪里开玩笑了?倒是你,一而再,再而三,胡闹的难道不是你?!”
一而再,再而三?
“缨瑶那事你已经与我吵过一回,还要翻出来再鞭一次尸?”
这事又与缨瑶有何关系?莫名其妙!
“你休要做了亏心事,便拿别的事情来胡搅蛮缠!”温凝想甩手,甩不开,“你拽着我做什么?以为要我将门打开了,听你一番花言巧语便原谅你了?”
“我与你说清楚了!你今日就是把天都说破了,我也绝不纵容你这等恶劣行径!”
裴宥被她说得真有些怒了:“温凝,多少年前的旧事,何必紧咬不放?那夜我与你道过歉了不是?”
“便是我太好说话,才让你有恃无恐!”
裴宥面色有些发白,薄唇紧抿。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温凝杏眸微瞪。
两个正情绪上脑的人都不曾发现,对方与自己说的压根不是同一件事儿。
到底是裴宥先服了软,深吸一口气,松下唇线,将姑娘往身前拉:“从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但今时不同往日,你我都已在东宫,同样的事情若再来一次,父皇恐会迁怒于你。”
什么跟什么……
她同他吵个架,不让他回房而已,嘉和帝还管东宫的房中事了?
“你自己不是更荒唐?父皇要气也该同你置气,我这里这点小事,有什么好气的?”
“那时我尚是国公府世子,无论如何都是国公府的家事,他再气也不能拿我如何。”裴宥拽着温凝的手也松了些,“况且我当时扯出那个谎,本就存了试探的心思。”
试探?他那时就对自己的身世起疑了?
“章太医到底是太医院的人。”裴宥继续道,“若将此事传出去,皇嗣岂容儿戏?”
又是什么跟什么……
“你知道皇嗣不容儿戏,还让他来胡言乱语?”温凝刀他一眼。
不对……
刚刚裴宥话里的意思……
裴宥听温凝这话,同样意识到了不对劲。
几乎是同时,两人异口同声:“章太医不是奉你的命来的?”
两相对视。
静默无声。
“娘娘,晚膳到了。”外面传来菱兰的声音。
温凝眼一垂,将被裴宥握住的手抽了出来。
裴宥同样收回眼神,负手背过身去。
也没等里头的答复,菱兰便推门入内。
见两人安然无恙,默默松了口气。
其实还有一炷香才到平日晚膳的时辰。
但她唯恐二人在里头吵了起来,特地早些将晚膳端上来了。
她一进来,殿内便飘着饭菜的香味。
温凝近来正对这些气味敏感,一嗅到便干呕了一声。
裴宥眼皮猛地一跳,看向她。
温凝竟然有些紧张,垂着眼拽住了身侧的香囊。
“殿下,娘娘,过来用膳罢。”菱兰只当没看到二人之间略有些怪异的氛围,将端来的菜往桌上摆。
虽已搬至东宫,饮食上二人依旧不主张奢靡。
两个人的饭菜,精致而不铺张。
菱兰好不容易借着这个借口进来,当然不会主动再出去。
站在一旁伺候着。
两人竟也未打发她走。
坐下之后各自默不作声地用着膳。
菱兰急得不行,可裴宥在此。
在裴宥面前,到底和只有温凝时不同,她并不敢有什么逾矩的言行。
心里再急也不能表现出来。
今夜也是奇怪。
这两日她家姑娘顿顿饭没什么胃口,午时还干呕,险些要吐了。
可这顿晚膳竟然吃得好好的。
吃完还多添了一碗米饭。
菱兰当然不知道,温凝此刻心里正乱着,全副心思都不在吃上面。
自然而然那些异常的感觉就淡了许多。
两人一言不发地将晚膳用完,菱兰收拾着碗筷退下。
其他宫人未得吩咐,都没敢进来。
对视一眼,一左一右,默默分别去了浴房。
一直到两人躺在床上,都未再有一句言语。
揽华殿难得的熄灯早,且床上没什么动静。
床上的两人亦难得的分得足有三尺宽,背对着彼此。
夜色无声地流淌。
账内只有二人交替的呼吸声。
良久,床板轻响,有人翻了身。
几乎与此同时,另一人也翻过身。
温凝:“真不是你?”
裴宥:“真不是你?”
温凝:“我没有。”
裴宥:“我亦没有。”
所以……
两人齐齐从床上坐起来。
温凝右手下意识地抚上小腹,裴宥难得地摇了一次床铃:“传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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