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皱了皱眉，这家伙的语气，哪里像是跑堂的伙计？简直就是葬礼上的迎宾！

“我就一个人，肚子饿了，来吃点东西。”

方天决定先进去摸摸情况。

“请跟我来。”

跟着伙计进去，看到楼内的陈设后，方天很肯定，这就是一间酒楼。

里面摆了十几张桌子，其中只有两三桌坐了人，都安安静静吃着酒菜。

这气氛，太奇怪了……

难不成之前自己看的古装剧都是骗人的？

这酒楼看来也不怎么高档，客人的装扮也不是特别有钱，按理来说，这里应该很嘈杂才对，怎么会这么安静？

“这位客官，您是在一楼就餐，还是去二楼？”

方天扫了一眼一楼的几个客人，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便道：“去二楼。”

二楼和一楼的陈设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二楼可以凭栏欣赏江景。

这里客人稍多，有七八桌客人，但同样的，这里也是无比安静，客人们个个愁容满面。

找了个靠栏杆的桌子坐下后，伙计问道：“你想吃些什么？”

方天苦笑一声，早知道这样，刚刚就不急着吃饭了。

“弄两壶酒，来几个下酒菜就行了。”

“行，您稍等。”

伙计退下后，方天便开始打量着二楼的客人。

这些客人穿着各色衣物，贫富皆有，一个个闷头喝着酒，有几个人拿着酒壶站在栏杆边，呆呆看着江中的景色。

方天走到栏杆边，朝江中看去。

江水浑浊，翻滚不止，似乎江心有着不少礁石暗流，也许正因为如此，江中连一条船也没有。

这江极宽，江对岸的景象看着十分模糊，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有什么好看的？

很快，伙计端来了酒菜。

两壶酒，一碟花生米，一碟酱牛肉，一碟拍黄瓜。

就在此时，一个穿着破烂长衫的中年人仰头喝酒，但他酒壶刚好空了，倒了几下也没喝到几滴。

方天连忙道：“这位老哥，我本来约了朋友，但朋友有事没来，如今多点了一壶酒，我也喝不完，如不嫌弃，坐下和我一起喝一杯？”

中年人闻言，转头看向方天，又看了看他桌上的酒菜，勉强一笑：“如此，便叨扰了。”

两人落座，喝了几杯酒后，方天见这人还算和善，便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哥，我初到此地，准备过江去探亲，你可认识附近的船家？”

要是直接问他，为何心情不好之类的，不免有窥人心事的嫌疑。

但从江上无船来切入，就算同样也会触及人家的伤心事，但至少在对方看来，方天不是故意的，不会引起反感。

中年人闻言，长叹一声：“附近百里，已经没有船家了。”

方天一愣，连忙追问：“为何？如果没有船家，你们又如何过江呢？还是说，附近有桥？”

中年人又叹了口气：“之前是有桥的，不过后来被那三个怪物毁了，莫说是你，就是我们本地人，想要过江，也是难于登天！”

方天知道，自己是问到点子上了，见对方一壶酒又快喝完了，他立刻朝伙计招手，让他再弄两壶酒来。

“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跟我说说吗？”

中年人喝了方天的酒，吃了方天的菜，再加上方天态度谦和，便唉声叹气地说起了这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