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两断对手,在常人看来是威武霸气,可对武道高手来说,却是心神消耗过大的体现。要知道,战场讲究的是杀人效率,而非场面残暴。如果是全盛时期,周成才不会浪费多余的力道,将人生生斩成两段。
“害怕了?可惜啊,某早就说过,待到城破之时,必要取你项上首级,所以……纳命来吧!”
见周成不说话,突厥大汉也懒得在絮叨下去,大喝一声,手中弯刀便化作大道流光,朝着周成天灵狠狠劈来。与
此同时,涌上城墙的六七名突厥好手,也开始不断的扩大战果。蜂拥而来的骁果精锐,在他们的攻击下往往连三招都走不过,便会倒在血泊之中。很快,方圆数丈的城墙便被清空,大隋势力中,仅存周成一人。而
此时,周成也遇到了功力大涨后的第一个对手。
不,确切的说,单论功力深厚,眼前的突厥大汉还远远不及周成。可双方真得打起来时,周成却发现,自己想要速战速决根本没有可能。对方的招式太诡异了,既有沙场的铁血果断,又不失武林博弈的灵动变幻。如
果是在厮杀激烈,没有腾挪空间的战场上,自己还能以修为压制对方,可现在,方圆数丈已被清空,这只狡猾的“野狼”,登时就变得棘手起来。
锵!
又一刀落空,在地上斩出点点火星。周成喘息着后退,躲过几柄快速砍来的突厥弯刀。随着时间流逝,不仅城墙上的缺口越来越大,围在突厥大汉身边的好手,也开始逐渐增多,即便有着铠甲在身,周成依旧受伤了。
形势,岌岌可危。
长安城下,数十丈外。
柴绍骑着战马,在一队李阀军卒的保护下,冷眼凝望城头,“虽然很不情愿,但某必须承认,此子确实非凡。于文一道,开创词之先河,于武一道,竟能在杀敌数十后,还和突厥高手力战不败,如果他能不死,十余年后,这中土大地,必然有他一席之地。”
说到这里,柴绍突然侧过身姿,神态讥讽的看向全身罩在斗篷中,始终沉默不语的李秀宁,“但可惜,就算他天资聪颖,文武双全,最终却还是要死在这长安城上。某很期待,他身首异处之时,你会是何等神情?”“
白痴!”
李秀宁轻启朱唇,冷冷吐出两字。
柴绍的脸登时变成了猪肝色,“李秀宁……休要猖狂。你以为你是谁!区区一个叛臣之女,于某而言,不过是随时可以弃之的敝履,若你识相,待到某功成名就之时,也许还能留你和李阀一条生路,否则……”
“怎样?”
李秀宁心中微震,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道:“你以为你勾结突厥,引狼入室,就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又或者,以李阀为垫脚石,就能让你无知的野心得以实现?柴绍,不要太天真了!你自以为是的筹谋,在我李阀眼中,不过是幼童把戏,可笑之极。若你识相,早早迷途知返,看在河北柴氏的面子上,父王和兄长也许还能当做不知,继续和和气气下去,否则,一旦撕破脸面,河北柴氏顷刻间便会血流成河,你信,还是不信?”
“你……”柴
绍脸色大变,“不可能,某行事向来隐秘,你怎么……”
“柴兄!”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声轻喝,李秀宁皱眉转身,就见巴图策马而来,神色平静的停在了柴绍身边,“秀宁小姐不过是在诈你而已,切莫不可乱了方寸,胡言乱语,平白惹来非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