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夜也追出去了,目的就是想要看看,那刺杀李秀宁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可谁能想到,对方身法竟出奇的诡异,在冰天雪地之下,没有多久便将自己甩脱。
再然后便是黑甲精骑现身,为避免暴露,周成刻意调整方向,放慢了追踪的速度,却是出乎意料的发现了破碎的酒壶。
酒水已经干涸,但残留的酒香依旧浓郁。
这是赵飞燕的。
周成心中猛地涌起阵阵不祥,下意识在四周搜索,没想竟找到了一块墓碑,墓碑很简陋,但赵飞燕之名却煞是刺眼的铭刻于上。
她死了。
还被人就地埋葬在一处算不得山清水秀的地方。
当周成挖开坟墓时,呆了许久许久。
那一刻的心情,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就像是很重要的一块东西,莫名的缺失掉了,难受,痛苦,失落,茫然,混杂着些许震惊,不一而足。
“呼!”
重重吐出口浊气,将破碎的酒壶收入怀中,周成起身走出营帐,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具体为何,不得而知,但直觉告诉他,时间不多了,在留在李阀大营,恐怕会悔之莫及。
……黄河以北,太行山脉。
雪止天晴,阳光洒落大地,没有温暖,却晃得天地一片银白。
两匹战马喷着鼻息,止步在一座翠烟袅袅的小村落外。
噗通,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子坠落在雪地间,他脸上的血色,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整个人缩卷着身子瑟瑟发抖,似乎在克制着极大的痛苦,但仅仅只是几个呼吸后,便再也忍受不住,猛地抬起头颅,双眼泛红的扑向前方。
那里,一个黑袍人勒住缰绳,就像是阳光下永恒的阴影,孤寂,冰冷,不容于世。
看着面色扭曲,口角流着涎液的男子,他很平静的伸出了右手,瞬时间,无形气流荡漾,身法如电,气势凶猛的男子就像是被一座大山压住,砰的一声重新匍匐在雪地中,任凭如何嘶吼挣扎竟都无济于事。
如此约莫半刻钟后,他终于渐渐恢复理智,嘶哑着声音,茫然昂首道:“主上,某……某这是怎么了?”
“你被感染了。”
黑袍人轻叹一声,语气中似乎有些无奈。
“感染?”
“原来李秀宁的血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变异了。
接触性感染,倒也难怪大唐建国以后,她执意假死前往南洋,若是继续留在中土,历史如何走向,恐怕还真是个未知之数……”黑袍人手指摸索着下巴自言自语。
“主上?
此种疾患,可有治愈之道?”
男子有点慌了,虽然和黑袍人打交道已久,知道对方神通广大,无论智慧还是武功,当世都无人能出其右,但,他不靠谱儿起来也是常有之事,果不其然,黑袍人勒了勒马缰,仰头看向天空,“如果是一千多年后,有个血液透析机什么的东西,治愈一下刚刚感染的你恐怕还有机会,但现在嘛,是没有可能了。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随着体质改变,你的实力和寿命都会大大增加,至于坏处嘛,就是每天都得吸个血而已。”
男子有点崩,张张嘴还想说话,一声鹰鸣却突然从远处传来。
“嗯,就是这里没错了,剑奴,速速去找块肉来……”“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