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蒋震那让人深陷的眼神,付小青多么希望他们不是同母异父的关系。想到自己还跟蒋震发生过关系,心里就有种负罪感,一种源自于骨子里的道德伦理所不允许的负罪感。
“放我走吧……求求你,放我走吧。”付小青低下头说。
那刻,也不知道为何,眼泪竟也流不出来了。感觉自己整颗心忽然间干涸,忽然间龟裂开,没了任何爱的生息力量。
“放你走?你是不想再回来了吗?”蒋震激动地抓住付小青的行李问。
“不知道……”付小青想推开蒋震的手,可是手刚碰到蒋震的手时,就被他反手握住。
“那会儿你怎么说的?不是说好一起走下去吗?刀山火海都不怕,就因为你母亲一席话咱们就得分开吗?”蒋震激动地说。
“我……”付小青努力让自己抬起头,扛着巨大的视觉冲击,看着蒋震那急迫的面容说:“……我明天给你打电话,我需要回去把一些事情搞清楚。我必须要搞清楚后,才能给你一个明白的解释。”
看着付小青的眼神已经慢慢清醒过来时,蒋震慢慢松开了她的手。
听到正门“砰”的一声关闭时,他忽然有些后悔了。
付小青是个聪明的女人,是会查清楚一切的聪明女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蒋震总觉得她这次的离开,会离开很久很久。
他的心情忽然不安起来,转身走到沙发上,看着茶几上耿思瑶吃剩下的橘子皮,又转头看向耿思瑶喝空了的果汁瓶子,他努力让自己转移思绪,可是,一切都统统白费。满脑子里都是付小青那慌了的眼神。
“今晚小青姐真的好奇怪啊……”耿思瑶说。
蒋震听后,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忽然起身直接冲了出去。
冲出大门口的时候,看到付小青的车尾灯消失在了别墅区的门口,一个拐弯后,留下一道红色的残影,迅速消失。
初春夜里的寒风吹过,他感觉自己的眼神都被冷冷地定格住,整颗心也跟着凉了下去。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大门口走来,看到他的时候还加快了脚步,像是见到了梦中情人一般整个身体都在光影斑驳的小路上雀跃起来。
“你在外面干什么啊?”刘晴走近了问。
“没…没事……”蒋震转身便回了别墅。
——
那晚辗转反侧,估摸着付小青已经抵达省城的时候,当即给她打过电话去。
付小青却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再打,付小青再次挂断。
“叮”的一声信息过来:“不要打了,我需要安静思考。”
“嘶……”蒋震倒吸一口凉气,转身摸过自己的烟点了一根,推开窗,凌晨的夜空都是诡谲的味道。
“嗡嗡嗡”手机忽然响起。
蒋震以为是付小青,赶忙去拿手机。
一看竟然是竹沟镇党政办主任王会田,“喂,会田主任。”
“村里那帮人今晚跟赵家重新签合同了……一帮软骨头啊!不过,有一家没有签,结果被……我只是听说啊,当时不是有个植物人吗?那户人家就是张海涛家,张海涛让赵家负责他儿子以后的护理费用,并再赔偿他80万。可是,赵家竟然直接安排了人把他植物人儿子给弄死了。这是听说,医院的理由肯定是张海涛儿子突发疾病什么的。张海涛气不过,去找赵家,结果赵家把张海涛全家又打了一顿!现在张海涛进了医院之后,她老婆去医院楼顶上喊着要跳楼、喊着伸冤……结果……”
“结果什么?跳了?”蒋震问。
“跳了……但是,咱正常人都知道,这演戏哪儿有真跳的啊!她八成是被……”
“被赵家人推下去的?警察呢!?唉,算了,现在人呢?死了吗?”
“没死,命大,重伤了……但是,他们没钱交医疗费,这会在等着人送钱呢……因为筹不到钱,他一个亲戚直接电话打过来,说这事镇上土地征迁引起的,让咱们镇政府帮忙处理呢!”
“什么破医院!救人要紧啊!中医院吗?我马上过去!”蒋震当即挂断了电话!
赵家人简直无法无天,为了得到那块地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
中医院的大门口。
“啊欠……”一个光头男人在商务车里打了哈欠说:“这蒋震怎么还没来啊?不会是消息有误吧?”
“绝对真实,刚才偷听到竹沟镇那个主任给他打电话了!而且,这么晚肯定是自己一个人来,赵公子说了,怎么也得要他一条腿,就是死了他也有钱摆平!”
“以前又不是没搞死过人……使劲儿揍就是了!这种人就是欠操!嗯?那辆车是吗?”光头冷目问。
看到蒋震从车上下来,直奔急诊室,那人也赶忙打开车门:“对对对,就是他!”
“喊上兄弟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