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陈都督连忙解释,「这其中有误会。」
「什么误会?」他跨进门,高大的身子在他们头顶落下一片阴影。
「是她先诋毁朝廷,许少卿才依律要将她押解入狱。」
「是啊,是她先口出狂言。」许少卿梗着脖子道。
如意双眼清澈,万分无辜:「我说了什么?」
「你先辱朝廷,再骂修律法的大臣,难道就不认了?」许少卿瞪眼。
同情地看了看他,如意转头问大夫:「可诊出了什么?」
药堂老大夫已经在写方子了:「记忆混乱,神思不宁,体虚发汗,眼珠抖颤——二位大人确是癔症之兆。」
如意了然抚掌,问沈岐远:「大乾律法,癔症之人的口供是不作数的吧?」
沈岐远点头。
「那就好。」她灿然一笑,又委屈地扁嘴,「我自是不认这些罪名的呀,大人若要告我,烦请拿证据来?」
「你——」
两个人证都被诊断出癔症,哪里还有什么证据。
陈都督见势不妙,立马伸手拽住了许少卿。
「误会一场。」他朝沈岐远颔首,「少卿忠君爱国,性子又急,还请大人宽恕。」
沈岐远冷笑了一声。
忠君爱国之人,又岂会为开脱罪名而与女子为难?
瞥一眼旁边的大夫,他不愿在这里多说,只拉了如意就走。
***
如意难得地想跟他撒撒娇,一坐上马车就露出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委屈巴巴地道:「疼。」
沈岐远握住她的手腕,表情十分凝重:「抱歉。」
他太严肃了,严肃得如意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伤口只是有些红肿,连皮都没破。
她不由地摸了摸他的指节:「倒也没疼得太厉害,你……」
「我未曾想过,眼下的身份会连累到你。」他倒也没躲她,只声音低沉万分,「是我欠了考虑,以后不会再如此。」
墨瞳低垂,手指微颤,真真是在懊悔。
如意心里软了软。
她勾起他的下颔,眼波潋滟:「我难道真会伤着不成?」
他微微抿唇。
在人间便要行人间的事,若她只是凡人,今日便要因他遭罪,岂能不懊悔。况且她重伤未愈,若是那两人再蛮横些,她未必能全身而退。
沈岐远不喜欢这种连累她的感觉。他希望她安稳、周全。
翻手想用自己的法力偿给她,这人却抽回了手。
「沈岐远。」她翘着腿晃着脚尖,似笑非笑,「你我不是在做生意。」
虽说人与人之间最好是不亏不欠,方没有那么多纠葛,可两人要在一起,便就是要纠葛多了才好,谁要与他算这么清楚呐。
他怔然看着她,似乎不太明白。
如意无奈地笑了:「不急,我慢慢教你。」
不通情事的小神君,虽然稚嫩,但实在可爱。
「首先。」她点了点自己的脸侧,「亲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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