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安帝被吓得直接坐了起来,额上冷汗一层层往外冒,手摸索着抓住了枕边放着的辟邪玉把件,牢牢握了一会儿才定下心来。
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梦,神像怎么会变成妖怪。
「圣人,沈大人和卓大人到了。」内侍恭敬禀告。
自软榻上坐起,帝王连忙整理了仪容,恢复高深莫测的神情坐回了书案之后。
沈岐远和卓大人一起跨进门来行礼,他应了一声,先问:「宁远侯府的命案如何了?」
卓大人拱手道:「已经查清宁远侯及其夫人都没有嫌疑,只是尚未抓着凶手。」
「他们没嫌疑就成。」帝王道,「九河边修城墙的消息不知为何已经走漏,孤恐两国之间很快会有战事,想命宁远侯带兵前往,驻扎九河。沈爱卿,你怎么看。」
沈岐远颔首:「宁远侯出身行伍,自能担此重任,但微臣今日进宫,是为他那妾室的死因来的。」
「一个妾室而已,死因有什么重要的。」帝王不以为然,「拿些抚恤给她家人就是。」
「陛下,微臣细细看过,那妾室的死并非人为。」
「哦?」帝王皱眉,「难道又有妖邪的手笔?」
「也未必就是妖邪。」沈岐远抬头,认真地道,「臣以为有神明失职,才会导致那妾室还愿时死于非命。」
此话一出,旁边的卓大人惊得手都抖了。他们大乾是最信奉神明的国度,若是神明都失职,岂不是要动摇国本?万万使不得呀,圣人一定又会大怒斥他的。
可是等了一会儿,上头的人并未如想象中一般暴怒。余光瞥过去,圣人坐在椅子里,脸色苍白地问:「你,你说什么?什么还愿时死于非命?」
「宁远侯的妾室曾多次去往神庙开祭请愿,微臣料想她的愿望应该就是与子嗣有关,所以在顺利生下一个男孩之后,她才突然猝死在侯府内。」沈岐远正色道,「臣了解到此前妾室与侯夫人的关系并不和睦,她临死前也许都并不知道自己是被反噬,而是觉得侯夫人害了她,所以她才强行走到主院内,跌倒在正室的花坛边上。」
若是死者是在死后被拖拽放进去的话,应该不会扯到那簇万年青,他对比过角度,死者死前挣扎拉拽再倒下去,造成的枝叶损伤刚好就该是现场留下的那般。
一个濒死的女子,是什么能支撑她独自走到正院?从几个证人的证言里得知,应该是恨意,她和文贞雪之间的矛盾一定很大。
在恨意的驱使之下,妾室就更容易中神仙留下的陷阱。
沈岐远是十地在汇报宁远侯府案情的,但他知道柳如意已经得手,眼下这桩案子一定会给帝王足够的警示。
于是他最后说了一句:「神明失职,受害者必定不止一人,臣会清查刑部卷宗,将所有疑案一一归结之后,再行上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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