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

——

第二天一大早，又是常规的洗漱环节，但姬大爷总觉得今天不是那么常规。

他刷着自己的牙，却总感觉到时不时有人在看自己。

这并不是姬大爷有什么异于常人的侦查能力，而是在经年累月的碰瓷生涯之中，他已经练就了分辨周围人视线的能力。

姬大爷只要往地上一躺，就能够感受到他人的目光。

而现在，姬大爷就非常明显地感觉到，在偌大的洗漱室内，似乎一直有人在看自己。

但每当姬大爷回过头，却并没有发现到底是谁在看自己。

“真邪门儿，”姬大爷用手肘碰了碰旁边正在洗脸的江鹤，“小江啊，我怎么觉得今天这么怪呢？”

江鹤擦了擦脸上的冷水，回应道：“哪儿怪了？昨晚尿床了？”

“不是，我和你说正经的，”姬大爷刷牙的动作没停，嘴里发出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我总感觉有人在看我……”

“你是孔雀？”

姬大爷没听懂他这句话什么意思，“啥意思？”

江鹤解释道：“意思就是说，明明没有人在乎你，你还非得张开自己的羽翼来找存在感，吸引别人来关注你。”

“伱小子！”

二人洗漱完，便朝着食堂的方向走了过去。

也是在这个时候，王七狗端着漱口杯，从人群之中闪了出来。

他满头的冷汗，若不是刚才躲闪及时，说不定就被对方看见了！

“好敏锐的警惕性，”王七狗有些紧张，“我就只是盯着看了半分钟，立马就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果然不是一般人！”

他本来是想一直跟在姬大爷身后，观察这位老大爷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究竟是不是和江鹤所说的那样，是一位被关在拘留所之中的绝世高手。

结果一大早的跟踪，就已经差点儿被发现了。

光是看了一会儿就被发现了，王七狗若是跟踪对方，会发生什么……他想都不敢想！

“说不定现在对方已经开始警惕我了，需要保持一下距离了，”王七狗将漱口杯放在了架子上，在内心深处暗道，“昨天那小子还真没唬我，可惜了，若不是一个普通人的话，让他来当我的手下也是不错的。”

嘭！

他脑海之中的思绪尚未完全结束，一根棍子就结结实实地落在了他的屁股上。

王七狗回过头，却看见看守掂了掂手中的警棍，“快点儿！不想吃饭了？”

“啧……”

王七狗咋舌，要不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像这种普通人的看守，他想弄死多少个都不成问题。

“知道了。”

朝着食堂走了过去，王七狗刚准备跟着众犯人拿餐盘取早餐，却突然发现，已经坐在餐桌上的姬大爷，那一双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他！

手抖了一下，王七狗手中的餐盘差点儿落在了地上。

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不……应该不会，刚才他没有发现自己才对，这是在试探我？

姬大爷的视线停留了差不多二十秒左右，才回过了自己的头，对坐在自己面前的江鹤悄悄说了些什么。

而江鹤则是笑着做出了回复，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是在让他安心。

得到江鹤的回复之后，姬大爷才点了点头，将视线落在自己的餐盘之中。

“这小子……是在帮我？”王七狗看着江鹤回过头，看向自己，然后冲自己竖了个大拇指，脑海之中思绪纷飞。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王七狗倒是莫名有些感动。

但只可惜！江鹤只是一个普通人，但凡他有一点出众的地方，都足够被自己引荐进柳籽会了。

真是太可惜了。

正在这时，两位看守手里拿着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两颗茶叶蛋，走到了姬大爷和江鹤所在的餐桌前。

然后，坐了下来。

什么！

王七狗眼见着这一幕，更加确认了姬大爷不一般。

在拘留所中能与看守们关系如此亲密，其在拘留所内的地位和身份也绝对是不一般的。

这个老东西，绝对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