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奉上了一封银子,正是五十两。
宁博秋哼哼冷笑,却也受了,淡淡的说着:“罢了,见你等这份心意,也就罢了,起来说话罢!”
这时,不用他吩咐,伙计们自然抢着,把他的房间收的干干净净,把红纸报贴贴到了正中,并且立刻搬来一席酒席,菜肴之类纷纷送上。
等一阵忙碌后,宁博秋才得以回到房中,他四顾了一下,又坐了下来,拿着酒来喝着,这时心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等狂喜过来,宁博秋渐渐的真正醒了过来。
三榜五十名举人,不管怎么样,已经是举人,从此就是官身,见了县令可拱手作礼,见了知府深鞠躬,也无需跪拜了。
只是他也心中有数,自己三十三岁,在举人之中还不算老,但是也不算很年轻了,进京赶考,和集天下精英的学子举人,争这一百二十名进士,实是难如登天,无论是背景、年纪、才学,都基本上是不可能地事情。“如此,就只有直接授官了?”宁博秋想着。
秀才虽说可补上从九品的小吏,但是也要排队排资格,举人却是正经的官身,按照法规,一榜举人可直接补从八品,而两榜三榜,都是正九品出身。
正九品,也不算小了,一县中地巡检(公安局长)、仓曹(财政局局长),户曹(户籍局局长),田曹(农业局局长),刑曹(司法监狱长),也不过这个位置。
再上去,就是县尉和主薄这等正八品的官员了,这二个官员,一掌厢兵,一掌文书民政,虽属县令管辖,却相互牵制,至于再上,就是从七品县丞了,这官反而无实权,等于是候补县令,平时一般不能干涉政事。
现在大楚一县,少者数万百姓,多者十万,因此九品官来,实不是一般人想象的那样低,当下就打定主意,等问候完毕,就去省中补官。
想到这里,他这才想起了方信,想到这才十六岁,就丰姿从容的少年,以及兰姬那无限美好的身体,就不由心中一阵火热,眼神幽暗了起来:“不知道你可中了?”
而在这时,方信却不得不在忙碌着,先去拜见了房师赵阳斌。
其实到了现在,一切都有潜规则,比如说,发榜当天,能拜访赵阳斌的,就是一榜举人,而第二天,是两榜举人,第三天,是三榜举人。
方信很是得体,问了习规,知道可送银子,但是不可送太重,一般百两为极限,当下封了百两银子上去,又奉了二十匹丝绸,再奉上自己新的字贴一卷。
一榜才十人,赵阳斌接见了这十个新进的秀才,是在临时的官家府邸中。
这是很大的一个院落,正门巨大,里门也深,七楹殿,威严排列,报了名,就进了内殿,里面上了炉子,才进去,就觉得一阵温暖。
既然是临时地,自然不会太过用心,等十人行拜师礼,拜见了房师赵阳斌之后,赵阳斌淡淡的一笑,说着:“你等都是新进举人,以后朝廷命官,起来罢!”
“谢老师!”十人都再拜了一下,然后才起身。
赵阳斌打量而看,第一名钱明,却也已经三十有四,头名举人,进京考进士还有希望。第二名褚莹,还是年轻,二十五岁左右,以后大有前途。
第三名就是方信了,房师赵阳斌凝神看去,只见此子神色恭谨,却气度不凡,年纪才十六岁,见微可知著,就从此人送上的厚礼,就知道此子不是清高之人,再加上有贵人欣赏,看来此子是这次主持考试的最大收获。
至于邹宇思、苏凌、葛容、范语、范凡宇、袁俊靖、柳博七人,年纪相差不齐,神色也不一样,打量之后,赵阳斌就了然于心了。
不过,这时朝廷有法制,当下不冷不淡的,个个点拨了几句,说了几句闲话,然后就按照着小宴,这小宴真正是小宴,就是一点面条,让各新进举子吃过了,就拜谢而出。
这本是太祖所定,以免师生之间过于亲密,所以宴面又称清面,只是到了现在,这当然仅仅是一些场面上地规矩了。
方信却是将面全部吃光的,出门之后,就上了轿。
是的,按照大楚的规矩,你如无官身,任你财有多少,也万万乘不得轿,特例就是人到了七十后,为了表示敬老,就算是黎民,也可乘素轿。
现在这批举人,都可乘轿,不过,这时也显出了财富区别,十人中,几乎人人乘轿,但是第四名邹宇思却一时无钱,只有尴尬而笑,只得搭了同行一条路的范语地四人轿。
“嘿!”四人抬起轿子,在路上走着,方信沉默良久,才轻轻一叹笑着:“难怪这些人都要想当官,就这不经意之间地区别,就让人动心的很。”
走了一段,轿子晃了一下,停了下来,外面有人说着:“老爷,府到了。”
这时,兰姬也出来了,她换了新衣,满脸喜色,虽然刚才已经拜谢过来了,但是还是再上前恭喜。
“走吧,你也乘轿,今儿,我们还去拜谢鲁侯爷去!”方信说着:“想必侯爷和夫人,看见了都会很高
“是,老爷!”兰姬笑着,又有轿子上来,兰姬就上来,而两个丫头虽然一身新衣,但是必须跟在后面。
大街之上,两行轿子,就向着鲁侯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