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衣服,在房间走了几步,方信突是一激灵,就推了门出去。
衙门内院,可不是皇宫,这样晚还有人,大部分全部睡了,方信也不叫人,一路走一路看,穿到了外面衙门,却见衙兵厢房那里,还有一些灯光,当下就过去。
就见两个衙兵,正在守夜,拿着一些薄酒,一碟花生米在吃着,方信就沉着脸,推门进去了,两人抬眼一看,发觉竟然是县太爷,顿时吃了一惊,“扑”的跪下:“大人,大人,我们只是稍微喝点!”
“去,把衙兵全部叫上,还有吴杰,叫他出来见我!”方信沉着脸,说着。
两人面面相觑,连忙出去,衙兵厢房就在附近,当下就听见两人进去喊人,又有被惊醒的骂声,但是这些声音立刻消失了,相必告诉了自己在内,方信又在房间中度了度,没有多少时间,吴杰就连忙赶了过来,啪地一声行了礼,喊了一声:“大人!”
方信此时却不说话,凝视着豆油的灯光,片刻后才摆手让他起来,说着:“今晚我心神不宁,所以叫你起来。”
“大人,这时有什么大事?您也不必太忧心国事了。”吴杰说着,一说,他就要打自己的嘴巴,这简直说方信没有事情找事嘛!
“不是,肯定有事。”方信断然说着,他对自己的预感,还是相信,想了想,说着:“你带队和我一起,出去巡查一下。”
“是,大人!”吴杰无可奈何,只得下令召集衙兵,再过片刻,二十个衙兵就全部起来了,穿着整齐,上了腰刀,然后就跟着方信向外走。
此时,夜已经深深,八月底,夜深气凉,又阴着天,所到之处,县街上都已经四门紧闭,才转过一个弯,就听见一声吆喝:“什么人?站住!”
“是我!”方信眼睛锐利,看过去,就见是巡检司的巡兵,说着,一手按剑大踏步过来,对方有些看不清楚,走来,拿起灯来一照,才吃了一惊:“大人,小人请安,小人这就去叫我们的张曹!”
“张阳还没有睡吗?”
“回禀大人,张曹和几个捕头,都轮流值勤,正好,这下半夜,正是轮到了张曹!”说着,此人就吩咐一下,有人跑回去报信了。
没有多少时间,张阳就过来了,他穿着新得的牛皮甲,腰上带着腰刀,真是威风凛凛,迎了上来,就行个简礼,说着:“大人,你怎么出来了,真吓我一跳!”
“今夜我感觉不是很好,所以出来看看,现在巡查的情况怎么样?”方信微微一笑说着。
张阳这才发觉自己失态,语气变得庄重,认真的说着:“下官已经日夜巡查,还没有发觉动静。”
“公事就应该是这样,你向来勤谨,万事作的不错,我也没有什么信不过地道理。”方信笑了笑,说着:“不过今夜我心神不宁,就和你一起巡看,这里无人,有什么想法,也跟我说说,现在大敌当前,能多点主意,也是好的!”
张阳听了,怔了一下,只得一笑,对方信说着:“大人,下官有主意的话,早就说了,不过,最近进来的流民,有些杂乱,已经和县尉古大人说了说了。”
方信听了这话,顿时心中一动,转到了一处城墙上,说着:“这倒也是,进来的百姓也有数千了吧,里面的确要整顿一下了,不如明天你……咦!”
他突然之间立着不动,张阳有些诧异,正想上前说些什么,却被他一声禁声的手势,直盯盯的看着一方,张阳顺着他的眼,看过去,却见下面一处街道,黑黑的一片,没有发现什么,耐着性子再仔细看,才模糊地见得,一行人穿着黑衣,正偷偷摸摸的走着,手中拿着东西。
等偶然一丝月光而下,那些东西顿时一亮,张阳立刻看清楚了,正是兵器的反光,他顿时大惊,又无地自容,他一向办事谨慎,自以为清理的干净,想不到知县才一出来,就抓着了大事,当下就低声说着:“下官有罪,这些盗贼,下官立刻把他们拿下。”
“慢,这些人不是盗贼,看他们去那里了?”
张阳看了过去,顿时吃了一惊:“南门?”
“走,我们在城墙上走,看个明白!叫下面的人,别出声!”方信脸沉如水,只是吩咐地说着,然后带头就走,就赶到了南门上面地楼塔上。
到了楼塔下,方信也不说话,直直的上前,登上了楼塔。
县墙虽然普通,也有10米高,这楼塔,又是10米高,登了上去,上面只可容纳二人,方信和张阳上去,只觉得秋风寒意直透。
方信沉着脸,凭着感觉向外望去,这时,本来乌云黑黑,这时偏偏露出一些缝隙,让月亮露出来,照地大地上一片清亮,居高临下,几千米内清楚可见,看了过去,他就冷哼一声。
张阳望了上去,顿时面如土色,那里,城外不远处,黑压压一片,缓缓而来,仔细看了看,还真有上千之数,正偷偷的潜伏过来。
方信二话不说,直接下了楼,才一凝思,立刻发号施令:“吴杰“卑职在!”吴杰低声上前,说着。
“叫醒齐志青,他的兵不就是在城墙下扎营吗?要静悄悄的,别惊动了。”方信咬着牙笑着的说着,城外兵还有二千米左右,他们也不想惊动人,因此必须缓缓的走,应该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是!”吴杰这时,精神起来,他摸了摸腰刀,无声的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