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倾颍为之语塞,无奈地看着画儿瞪着一双无邪的大眼睛,满眼都是期待之意,全无半点杂质。倾颍不由暗暗感叹,画儿这般天地造化的精灵,当真是思无邪行有道。
倾颍便以教张翼轸驾云之法之名住下。
小妙境先有无烦居,后有无忧斋,后又有掌门命人建造的客房和会客厅。客房和会客厅尚未命名,张翼轸便让画儿命名。
不料画儿歪头想了片刻,又摇头说:“画儿想不灵了,不想了。”
张翼轸见画儿憨态可拘的样子,一时莞尔,想到那客房专为客人准备,聚散无定,而会客厅乃是接待客人会面,论道也好,谈话也罢,思想无邪,言谈无忌,心中便有主意,说道:
“客房便叫无定阁,会客厅么……就叫无邪处,如何?”
张翼轸这个小妙境主人的命名得到了倾颍和画儿的一致叫好,尤其是倾颍,深为他的无为之名所折服。这四座竹屋虽然简陋,与龙宫相比判若云泥,但每座竹屋各有其用各得其名,且暗合天道。修道之人所求无非无烦无恼,所行无定所思无邪,张翼轸以此命名四座竹屋,莫非暗中道出心中所求?
不过接下来几日这位无烦无恼的妙境主人却大为狼狈,苦恼不堪。任凭倾颍如何传授驾云之法,张翼轸千呼万唤都无法在脚下汇聚一片云朵,更遑论画儿急得掉下了眼泪也说不出她如何凭空飞行,竟是恨不得将自己脑中所想拿出来交给主人师兄参详。
倾颍倒未如何,画儿的表现却让张翼轸心生愧疚,暗暗自责莫非他真的是笨不可及,为何倾颍明明告诉他其实天地之间到处充满云气,只要用心感受便可将微不可察的云气汇聚成云朵,他闭目半晌却无法感应到周身之外有丝毫潮湿的气息!
无奈,张翼轸好说歹说才将画儿哄得眉开眼笑,其后又找到倾颍,想了一想,说道:“倾颍,这天地之间浩浩荡荡遥无边际,我神识外放,却无法捕捉丝毫云气,莫非是我道力不济?”
倾颍教了数日见无丝毫进展,也心中纳闷,思索片刻,伸手在空中一抓,翻手间手中云雾弥漫,再一握手,云雾消散一空,摇头道:“没道理,虽我身为龙族,天生便可感应云气,但据父王所讲,这驾云之术原本也是上古之时最初由仙人传授我龙族的,而且翼轸你体内本有龙息,呼吸之间便可聚气成云的,莫非你体内另有玄机?”
一语惊醒梦中人,张翼轸这才想起体内另有温玉的清凉之意,忙将玉成之事说出。倾颍听了恍然大悟道:“清凉之意生风,龙息生云,两相抵消自然风过云散,片云不生。你且将清凉之意压下,只凭龙息呼应外界的云气!”
张翼轸依言而行,将意念沉入体内,心思闪念间,体内网状的道力网猛然一紧,便将体内无处不在的清凉之意悉数收入网中。其后不再理会道力网,只管催动经脉之中的道力。道力中的龙息被调动,数息之间已遍布全身,张翼轸直觉天地之间一片清明,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周围无处不在的微弱云气。
虽然微弱如丝,但胜在数量庞大,无所不在,就如充斥于天地之间的空气一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既然感应到了空中云气,张翼轸便默念倾颍先前传授的云水诀。连念了三遍身外仍然感觉不到任何潮湿之气,心道如此看来这**凡胎若想腾云驾雾,只怕非要等到修至地仙境界脱胎换骨之后才能挟云气而升腾,朝游北海暮苍梧。
只是为何感应了半天,周围就算没有云雾升腾,也应该有画儿叽叽喳喳的笑声,怎的突然之间这般安静?张翼轸睁眼一看,不由得骇了一跳:嗬……眼前白茫茫一片,如云如雾,如坠云山雾海,目光所及之处全是云雾弥漫,无法分辨东西南北。
张翼轸心道倾颍怎的开这般玩笑,用云雾将他包裹起来,难道她和画儿要玩捉迷藏不成?张翼轸向前走了十几步,云雾丝毫不见减少,无奈只好高声喊叫:“倾颍,画儿,莫要捉弄我了,快快散去云雾……你们躲到哪里去了?”
话音刚落,眼前人影一闪,画儿一脸兴奋手舞足蹈地出现在张翼轸面前,娇艳如花的脸庞被云雾打湿,更如一枝梨花压海棠,娇美不可方物。
画儿顾不上头发上丝丝如缕的水珠,一把拉着张翼轸的手,惊喜溢于言表:“主人师兄,这十丈方圆的云雾都是从你身边生成的,你会呼云唤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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