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小萤明白了。太子看兵书入迷,原不是大事,可凤栖原恰在废黜关卡,若有心人煽风点火,乱嚼舌根,传到淳德帝那,却要成为皇帝心里的忌惮了。
葛大年的意思,赢了他,便愿意替太子藏拙,免了帝王猜忌。
聪明人之间,无需将话说得太透。
小萤吃不准这葛大年的心思,也不知他是不是守诺之人。
可事到如今,她只能见招拆招,迎着话恭谨道:“帝师当真爱重学生,学生自当尽力!”
于是接下来,师徒二人你来我往,下起棋来。
这一下,葛大年立刻察觉到,少年太子又让他大是意外。
他擅长快棋,能跟上他节奏之人少之又少,可这位朝野皆知的草包小太子却轻松跟上他的节奏,落子时似乎不假思索,却步步阴险,很善于埋下圈套。
如此被少年伏击,失了几子后,葛大年不由得放慢了速度,落子愈加慎重。
而少年太子似乎察觉到老先生有些跟不上节奏,便也放慢了些,体贴不让老先生难堪。
可就算如此,三炷香后,老先生还是以一子之差落败。
葛大年虽然输了,可这一局却下得酣畅过瘾,让人有棋逢对手的欣喜之感。
他抬眼认真打量着太子,总觉得方才凌厉狡诈的棋风,与眼前羸弱得似女郎的少年对不上。
“太子棋术老道刁钻,竟然胜过许多名家,不知太子师从何人,学得这般精湛棋艺?”
听葛大年问,小萤微微一笑:“被父皇责罚四年,闲来无事,便专研棋谱,对弈自娱。野路子,让先生见笑。”
怡园亲近太子之人都被汤皇后灭口,无论这四年里太子究竟干了什么,闫小萤都可以信口胡诌。
这一番棋局,印证了葛老的想法,这少年当真是万中无一,秀外慧中的妙人啊!
想当年淳德帝还是皇子时,便善于藏拙,没想到淳德帝最不看好的儿子,居然是比老子还高明的藏拙高手,差点让葛大年看走眼!
想到太子的素日宫评,葛大年打量着纤瘦少年,开口问道:“当初陛下未登基时不露锋芒,只因他尚未承袭大统,母妃位卑人轻,无有靠山,需得谨慎。可太子您的亲母乃是当今皇后,汤氏一族根深繁茂,太子自幼便被封为储君,荣光无上,何须如此低调,让陛下误会殿下不务正业,毫无上进之心?”
真正的太子凤栖原的确不务正业,或是说,有心上进,却上不动。
这等实情,可不能如实讲出!
小萤胡诌不出,秉承“别人为难我,我便为难人”的做人之道,一脸难色看向葛老。
“先生贵为帝师,承蒙父皇恩宠,却数十年隐居山野,不肯出仕为官,寄情酒壶间。此等悟性,绝非俗人!先生怎么会猜不出,孤之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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