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捂着胸口,一脸痛心。
唐夭夭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几眼,忽然说道:“你的表情怎么这么假?”
唐宁怔了怔,问道:“假吗?”
唐夭夭点点头,确信道:“假。”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唐宁重新躺回床上,说道:“你先出去一下。”
“为什么?”
“我没穿裤子。”
“无耻!”
……
唐人斋今天依然没有开门营业,这次根本不用解释,百姓们只要站在街头看上一眼,就能知道原因。
唐人斋的两扇大门已经被烧毁,只剩残骸,牌匾虽然无损,却也熏的漆黑,被拆了下来。
左邻右舍还在议论着昨夜的那一场大火,个个心有余悸。
唐人斋两旁可都是店面,左边是布庄,右边是粮店,要不是昨夜唐人斋伙计发现的早,怕是这两家店铺,也要遭那池鱼之灾。
而此地身处闹市,房屋密集,一旦火势蔓延,后果不堪设想。
有人语气愤慨的说道:“这唐人斋的伙计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就不知道小心点!”
“小心又有什么用?”另一人摇了摇头,说道:“就算是再小心,碰到有心人,也依旧没办法。”
“你说这是有人故意纵火的?”
“我可没有这么说,只是听说唐人斋两天前被人砸店的时候,那人放出话来,要是他们不听话,下一步便不是砸店那么简单,而是将整间铺子给烧了,不知道和昨夜的放火案有没有关系?”
“竟有此事!”
“这么说,放火的,是那唐家?”
“我什么都没说,走了……”
……
百姓们围着唐人斋议论,街坊邻居人心惶惶,买书的客人趁兴而来,败兴而归,看了看这破落的店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开门营业。
这该死的唐家,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看书了!
人群之后,一名白发老者从袖中掏出小本,一边记录,一边愤懑的说道:“不顾后果,闹市放火,天子脚下,简直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唐宁和唐夭夭走进唐人斋的时候,徐管事正坐在里面唉声叹气。
唐宁走过去,问道:“损失怎么样?”
“公子小姐来了。”徐管事起身行了一礼,说道:“损失倒是没有什么大损失,幸亏伙计们发现的早,很快便扑灭了火,就只是大门被烧坏了,不过这放火的人也太坏了,这是真的要烧掉我们的店啊,一群生儿子没……”
京师某处深宅,衣衫华丽的小姐看着自家丫鬟,问道:“什么,又没有买到?”
那丫鬟低头道:“小姐,我早上起了个大早,但是去唐人斋的时候,发现唐人斋被烧了,他们也就没有书卖了。”
那千金小姐皱眉道:“前天说被砸了,今天又说被烧了,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奴婢不敢!”那丫鬟立刻道:“是真的被烧了,小姐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听说是唐人斋得罪了人,那人不肯放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再卖书……”
“算了算了。”年轻小姐挥了挥手,走到一处堂内,坐在桌前的中年男子看了看她,说道:“女儿家的,不要总是待在房里看那些话本,多学学女红,这些东西不精,过两年出嫁可是要被别人笑话的。”
年轻小姐坐到桌前,说道:“爹你又说我,我今天可没看。”
中年男子看了看她,随口问道:“怎么,你这几天看得那一部什么白蛇的,出完了?”
“没出完。”年轻小姐气愤的说道:“本来是快要出完的,可是那书坊得罪了人,前天被人砸了店,昨天晚上连铺子都被人烧了,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出完。”
“竟有此事?”作为御史的中年男子看着她,说道:“你和我详细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与此同时,京师的另一些高宅之内。
一名女子处罚了办事不利的下人,咬牙道:“这个唐家,到底搞什么鬼,先是封禁了和,现在连都不让人看,实在是太讨厌了!”
一妇人听了贴身丫鬟的理由,摇头道:“得罪了唐家,这小小书坊,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希望这不要夭折才好。”
某处庄园,几名女子聚在一起,愤愤道:“该死的唐家,连书都不让人看,陛下怎么就不管管他们呢!”
……
短短的时间之内,京师怨气冲天。
唐府。
唐昭起床之后,身上某些地方还隐隐生疼,在心中将刘俊等人咒骂了一百遍,这才走到某处厅中,准备用早膳。
他刚刚踏入厅内,便有数道视线望了过来。
他的脚步一顿,心中不由一惊,问道:“你们都看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