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姐姐。”钟意看了看那女子,脸色微红,小声道:“他在外面。”
“一会儿可一定要让我见识见识。”胡姓女子笑了笑,说道:“你不知道,灵州有多少姐妹们,羡慕你羡慕的牙痒痒……”
她话音刚落,便又有数道人影围了过来。
“是啊,一会儿小意可要给我们引荐引荐。”
“就是就是,我们也想见识见识,那位英雄救美的英雄是什么样子的……”
“哎,要是有人能为我做到这种地步,连性命都不在乎,我一定选他,不选顾公子……”
“呸,人家顾公子也不会选你啊!”
……
几名年轻女子嬉笑打闹起来,钟意向那胡姓女子身边走了两步,小声问道:“胡姐姐,你知不知道,谢道韫曾经写过一首《泰山吟》?”
胡瑾微微一怔,问道:“什么《泰山吟》?”
钟意望着她,说道:“峨峨东岳高,秀极冲青天……”
……
“说起谢道韫,还有谁比你更熟悉,你会不知道她的作品?”胡瑾说了一句,又诧异道:“不过,此诗颇具魏晋遗风,倒也不失为一篇佳作,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
钟意想了想,又道:“会不会……,有人得到了谢道韫的遗稿,藏而不发?”
“你觉得有可能吗?”胡瑾看着她,说道:“东晋已经亡了近千年,若是谢道韫真有什么遗作,为何这近千年里都未曾出现,她存诗本就不多,无论是他的后人还是她的倾慕者,没有理由将她的诗文藏着掖着,千古第一才女的遗作,若是存在,早就人尽皆知了。”
钟意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询问了。
胡瑾却看着她,问道:“谢道韫没写过,这首诗你从哪里看到的,不会是你自己写的吧……”
她说到这里,却是忽然转移了话题,有些不满的说道:“你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日里也就算了,七夕那日你怎么也不来,那天你要是能写出这样的一首诗词来,我们也不至于输给薛芸她们……”
钟意诧异的看着她,问道:“七夕那日不是下雨吗,发生什么事情了?”
“好啊,你果然是有了相公忘了姐妹……”胡瑾看着她,故作不满道:“说好的诗会你不来,没有人能压得住薛芸她们,你没有看到她那天的表情……,真是气死我了,七夕那天晚上,你到底在干什么,有什么事情比诗会还要重要?”
钟意低下头,脸色更红:“那天,那天晚上……”
她怎么能说,她那天晚上,在教他下棋,犹豫了许久,才邀请他今天和她一起过来……
钟意急忙拉住了她的手。
那少女看着薛芸得意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不就是做了一首七夕词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那天是钟姐姐没来,要是钟姐姐在,肯定比你作得好!”
“小柔!”胡瑾面色一变,看着那少女,低声喝了一句。
她虽然对钟意的才情从不怀疑,但诗词之事,除了自身的底蕴之外,向来都需要灵感,若是薛芸此刻发难,她岂不是将钟意推到了一个很尴尬的境地?
那薛芸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便笑着说道:“小女子的才情自然比不过钟大才女,七夕才刚过三天,也不算晚,钟大才女有什么佳作,不如现在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胡瑾和身旁的几名女子闻言,脸色皆是一变。
胡瑾看了看钟意,小声问道:“有准备吗?”
虽说是七夕的诗会,但没有人会自大到临场发挥,所谓的即兴而作,都是事前推敲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结果。
即便是钟意七夕没有到场,但若是提前有所准备,此刻自然也不会被薛芸难住。
钟意摇了摇头。
这些天,她只顾着翻书查找《泰山吟》和李清照了,哪里有准备什么七夕词?
七夕那天,他们两个还在厨房讨论糖醋排骨加几勺糖的问题呢……
见钟意不发一言,薛芸心中暗喜,装作诧异道:“钟大才女,不至于如此吝啬吧?”
“芸姐,总得给点时间让人家想想嘛……”
“就是,再有才也不可能出口成诗……”
“不如,给钟大才女一炷香的时间?”
……
她身后的几名女子,也跟着起哄了几句,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带着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不远处,更多的身影,被她们的声音吸引过来。
“据说钟姑娘又有新作?”
“那可不能错过,今年的七夕词,薛芸独领风骚,那些才子那边,也将她的词捧的很高,不知道钟大才女与她比起来如何?”
“看看便知……”
院内诸多的身影都向这边围过来的时候,胡瑾的面色开始变了,唐夭夭站在钟意身边,看着薛芸,面露怒色。
薛芸等人脸上露出些许得意。
场间的气氛开始变的安静。
这时,唯一的一阵脚步声便显得格外清晰。
唐宁走到钟意和唐夭夭面前,看了看周围,问道:“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