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儿却好像不知道疼似的,只一个劲儿的落泪。我到底是他娘,且自他懂事之后,就极少看见他落泪,心中不免心疼,就多了问几句。问了许久,他才告诉我,小姐被人欺负了,说是配不上他,要跟他分开。”
“嬷嬷可知小姐是被谁给欺负了?”
“彬儿没有说,我也没有问。只是劝他,既然这样,倒不如彻底断了好。一来,我们张家门风清白,绝对容不得这样的女子进门。二来,张秦门第悬殊,就算小姐已非完璧,秦老爷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下嫁。商贾之家,对于这些事情,终究不如读书人家计较的深远。
彬儿当时沉默不语,我以为他听进去了,哪知他竟没有听我的,最终落得个现在的下场。”
张嬷嬷说着,又落下些泪来。
“张嬷嬷常在小姐左右走动,可曾见过那个男子身上,总是系着一条破旧腰带的。”
“破旧腰带?”张嬷嬷抬了一下头:“秦嬷嬷的儿子身上有一条,还有我儿张彬也有一条旧腰带。府中小厮,多半用的也都是旧的。不知官爷问这腰带做什么?”
“没什么,随口问问。”
林虎原本以为找到了旧腰带,就能找到嫌疑对象,却没想到,这府中的嫌疑人竟有这么多,甚至连死者张彬身上都有一条旧腰带。勒死张彬的那条腰带,只知道是条深色的,可府中小厮,腰间的腰带多为深色,至于内部的绣花,他总不能当真一个个去验看吧?
话说回来,倘若他是那个杀人凶手,也不会将可以当做证物的腰带留在身边。这会儿,只怕早已经给毁掉了。案情看似明朗,实则却有陷入了一个僵局之中。
不得已,林虎又去了如意胭脂铺。
月色凄凄,照着永安的街道,远远的还能听见商贩的吆喝声。
桌上,是狐狸新带回的果子酒,配着她抄的小菜,倒也相得益彰。她一边歪着头喝酒,一边欣赏着林虎那一脸苦色,中间儿还不忘跟狐狸搭上几句话。
“如意,殷夫人,就当我林虎求求你,再给我一些线索好不好。”林虎双手合十,举起面前的酒杯来:“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喝着我家的果子酒,还要求我办事,你这脸倒是真够大的。”
“得,回头我请你。永安城里最好的饭馆,最好的酒菜,只要你点的,我绝不心疼。”林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眼瞧着桌上的果子酒晃晃悠悠,狐狸扫了林虎一眼,林虎忙用手扶住,嘿嘿一笑,坐了下来。
“不小心,一时不小心,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林捕快去问了秦家的小厮,问了张彬的母亲张嬷嬷,可曾问过秦家小姐的那位贴身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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