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叫风度!战死了帽子也不能掉,发型也不能乱!
在道上混,怎么能丢脸呢!
偏偏那些苟且小吏屁都不懂,丝毫没有“越是死到临头,生活越要有仪式感,衣服越是要穿得帅”的觉悟。
真是聊不到一起去。
想到郁闷之处,甘宁拿出一块玉环摩挲了几下:“唉,阿惜,以后你还是好好改嫁吧,我留给你那些钱财,也够你好吃好喝一辈子了,咱也不亏心。阿瑰长大了会知道,他爹轰轰烈烈一世不曾丢人。”
他已经二十一岁了,真是上了年纪生不由己啊,要是像十九岁之前,浪迹江湖快意恩仇无牵无挂多好?
偏偏他随便玩的一个婢妾不小心玩出事儿了,给他留下了一个两岁的儿子,他这两年才不得不考虑慢慢上岸,给官府做事,结果又受不了被人当工具人的气,几次坏事至于今日。
把甘宁这点破事真水一水,完全可以出一部港片黑老大有了老婆儿子后想金盆洗手的系列剧。
……
甘宁醉生梦死发型不乱的等着最后一战,他还真没白等。
两天之后,刘备军消化了汉昌之战的战果,把汉昌县上上下下打理安民已定,又把军粮前运了一百多里,构筑好前进基地营寨。
随后,张飞就用老套路,准备对宕渠县也如法炮制再来一波攻势。
“报!张飞又率军来袭,徐晃领陆路,张飞、周泰领水路,距离我军大寨已不足十里,师君已命士卒列阵出击、于河谷狭窄处迟滞敌军!请将军立刻率战船出战!”
“又是徐晃领陆路,张飞、周泰领水路?那不是跟擒阎圃那战一模一样?他还想正面拖住大军、侧翼登陆截断前后军首尾不能相顾?这也太小看我甘宁了。活该张飞受死!”
甘宁感受到了莫大的被无视的羞辱,这是不拿他当回事啊。
好!看我先败关羽,再败张飞!
“取兵器来,解缆!”甘宁一声大喝。
旁边的马仔立刻递过一柄单手持用的铁戟,与典韦使用的那种兵器相似。但甘宁用的却不是双戟,而是一戟一盾,另有一柄链枷插在腰间,作为辅兵器备用。
链枷就是带个钉锤锤头、但中间是以铁链连接的半软兵器,结构跟双节棍差不多。
这种兵器一来利于水战遇到持盾劲敌时破盾,二来也便于猛力抡击时绕过敌人的格挡——甘宁在接舷跳帮的时候,不止一次靠着链枷跳劈的招式,在敌将明明格挡住了锤棍的情况下,靠着软铁链把锤头甩出去的力量,将敌人爆头砸死。
甘宁武器在手后,亲自挥戟,像镰刀一样将作缆绳用的蜀锦割断。
断了的蜀锦一半还缠在座舰船头的栓船桩上,看上去像一个迎风飘动的蝴蝶结。
……
“快看!那个船头扎着蜀锦花结的!是甘宁来啦!”
船头的大红蝴蝶结实在是太过骚气,以至于如此显眼,距离敌船还有老远就被盯上了。
“怪不得上次擒阎圃没撞见他,后来听说他是去南边阻击二哥了。呵,二哥打你是逆水打顺水,自然不利,咱今天可是顺水打你逆水,看你还怎么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