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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李素回到府上,就说了明日要出征,锦瑟也早就知道就在这几天了,拿出一个新绣的金鱼袋,装个护身符给他带走。
晚饭过后,刘妙也来送行,也送了个差不多的东西,不过就只是一道符,没有袋子。
李素看她们弄得那么正式,都有些难受了,这不是立弗莱格嘛,他这人完全不信护身符,反而觉得晦气,可能是受后世动漫的影响吧,总觉得本来挺小点破事儿,那么郑重反而弗莱格。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征,再说这次不用亲自上前线,你们那么认真,都搞得我紧张了。”又不好意思推却,他还是收下了,并且塞到锦瑟绣的那个金鱼袋里,一个袋子装两张符文。
接过符的时候,刘妙的手哆嗦了一下,李素观察不仔细,也没注意。
还是锦瑟心细,帮主人收拾好最后一些行礼,拉着刘妙的袖子到旁边说悄悄话:“这是扎手了?王府没有医官包扎上药么?”
刘妙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李素已经听不见她们说话了,才如释重负地凄苦说道:“还是妹妹手巧,我什么都不会。本来也想学你们做个鱼袋的,最后只能光剪一道符。
要是被王叔府上的宫女医官知道了,肯定又要报上去,还要限制我,所以就没说。做公主不自由啊,稍微有点小事就牵连一堆伺候的,还查这查那。”
锦瑟偷偷拿出家中的伤药,帮刘妙手指头上都涂抹了一下,温言补充:“怕是还担心先生见到异样尴尬,所以送出去之前,都不敢包扎吧,这指头还是包上比较好。”
说着,她已经麻利地帮刘妙把手指头包好了。
刘妙怔怔地看着,轻声叹息:“妹妹真是手巧,不但自己会刺绣,还会帮人包扎伤口,莫非……李兄也偶尔受伤么?还是府上有什么人经常要你练手?”
锦瑟神色复杂地叹道:“哪里会,先生小心着呢。我这手艺,还是在郿坞为奴的时候练下的。那时候……郿坞里不少年长几岁的姐姐,都被董贼和他那些亲戚蹂躏得不类人型。
那些人真是禽兽畜生一般,好色也就罢了,还……还喜欢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残虐伤人,好几个当年还未落魄时认识的犯官家庭姐姐,都被折磨伤重而死,身为奴婢,不学点疗伤应急的手法,互相帮扶,说不定死伤更多。
现在想想,辛亏我那时年幼,否则怕是早就自寻短见了,哪里还有勇气活着。能到先生府上,也算是前面吃了两年苦,总算得了福报。若是董贼死时,被其他西凉禽兽分走,或者落入吕布手中……恐怕如今也不活了。”
刘妙有些好奇:“吕布倒是名声挺大,他也是个禽兽么?还能进郿坞?”
锦瑟:“当然,吕布当初受董贼信任时,除了董贼最宠幸的几个宠妾他难以到手,其他郿坞里的普通奴婢还不是任由他……我就认识一个姐姐,说是那次吕布不知哪儿受了气,好像是凤仪亭,憋着一肚子邪火,又不敢对老贼发怒,就来郿坞找出气,玩死了两三个奴婢呢。”
刘妙听得瑟瑟发抖,想起她那几个姑姑,无一幸免被董贼凌辱,不由又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