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还有隐情?你既然说‘动辄如此’,哪就绝不止这一次。你详细秉来:以前喝过多少次,是张汛纵容,还是哪位将、官授意?又是谁送来的酒肉,谁置办的宴席,每次参宴者都还有谁?
只要查实,你不但无过,反而有功,所以不要有忌讳,放心说出来……”
耿成语若连珠,他每说一句,吴襄的嘴就张大一分,差点没将嘴角给崩裂了。
自己一时嘴快,说什么“动辄如此”?
刘允时不时就会送酒肉过来,为拢落人心,动不动就邀三召四,除张汛和王昭等几个亲信,哪个没和何魁等人在衙堂聚饮过?
他要真敢说出来,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人趁夜套了麻袋,捅了刀子。
果不其然,吴襄刚一抬头,就有无数目光向他脸上刺来,仿佛一只只利箭。
罢了,只是失职之罪而已,撤下公案,搬开文牍的是何魁等人,又不是他。有二十伤卒垫底,自己又能被处罚多重?
他咬了咬牙,又往下一揖:“卑职一时慌恐,故而口不择言,请塞尉恕罪!”
“你说恕罪就恕罪?吴襄,你今日若说不出一个名字来,我必治你无事生非、造谣中伤、构陷同僚之罪,不然置国法军规于何地?”
这是要不依不饶,非要从他这里撬开个口子?
吴襄猝然抬头,往台下望去。刘允神色冷厉,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仿佛突然开了窍,吴襄才反应过来,刘允昨日那句“此事还请吴书佐多多担待”是何意。
这是在警告他:万一耿成吹毛求疵,揪住不放,他绝不能胡乱攀咬。
不然犯了众怒,吴襄日后想好死都难。
早知如此,就不该收刘允那么多的好处……
吴襄又悔又怕,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请塞尉饶了卑职这一遭……”
牙关倒是挺硬?
罢了,没必要和一个小吏纠缠,也省得被人说睚眦必报,辎铢必究。
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扒了官衣,鞭责五十,驱出强阴……”
处罚不算轻,但也谈不上重。
不过除了刘允,再没有一个同情他。
刘允大把撒钱,广结人情,是什么心思大家都懂。包括他视一众伤卒如一奶同胞,又与吴襄等人谋划什么,众人心里大抵都有些数。
无非就是想让耿成铩羽而归,他与张汛就能更进一步。
所以吴襄完全是咎由自取……
反倒是耿成没有小题大做,从而杀人立威,让众人暗松了一口气。
至少表明耿塞尉心胸宽广,执法虽严却有度……
罚的是鞭,而非杖,所以只是皮肉伤。但还没抽完,吴襄就吓的瘫成了一堆泥,最后被抬了下去。
台下鸦雀无声,耿成又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了刘允的脸上:“刘允,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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