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成一目十行,正看的认真,随口回道:“自然是安置流民的营寨,粮食等……”
他的语气要多随意就有多随意,但郭景仿佛当头挨了一捧。
再一看册中“拨粮一千石、肉五万斤、于城北或城南开窑二百口……”之类的字眼时,郭景感觉这仿佛不是原来的时空。
粮和肉且先不说,一口山洞只安置一户,二百口也能住二百户,最少也是上千人……
一想到上千流民涌入强阴,因无粮果腹而暴乱的场面,郭景舌头都颤了起来。
他不在也就短短十日,耿成是用什么方法让张汛等人对他服首帖耳,言听计从的?
不然这些人为何就跟着了魔一样,耿成敢说,他们就敢跟着干?
“塞尉,万一……万一于障候不准,如何是好?”
“就算不准,又能如何?”
耿成满不在乎,“粮和肉又不会长腿飞走,山洞也肯定是流民来了自己挖,我等只是提前选址。所以即便不来,也没什么损失。”
耿成又呲牙一笑,“再者,只是两百户而已,我有九成把握,于障候定会答应……”
说着他又指了指耿义:“带郭都伯到后院看看!”
看什么,看昨日的那些豆膏?
见耿成又转过头,与张汛、许良等人商议起来,郭景也不好打断,只能满腹疑窦的跟着耿立去了后院。
这一去,就是足足两刻,待回来时,中院已骤然一空。走进前院,才见张汛等人正在备马,似是要出衙。
耿成就立在正堂门口,负首望天,似是在沉思。
郭景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了耿成面前。
昨日那豆膏也就罢了,今日这精盐,委实超出了他的认知。
怪不得耿成胸有成竹,敢斩钉截铁的说:绝不会引起祸乱……
耿成笑吟吟的问道:“如何?”
郭景止不住的亢奋,脸色潮红:“耿义称,那盐用的是耿氏的祖传秘术,但景未何从未听过?”
“都说了秘术,怎能随意外泄?”
郭景呵呵一声。
耿氏真有这种秘术,早就富可敌国了……
也没指望他信,耿成神秘的笑了笑,又低声问道,“那以你之见,若于障候也见了那盐,会不会答应?”
郭景认真的想了想:“除非让他确信无疑,强阴可日进两万钱,不然我劝塞尉趁早打消念头……呵呵,那可是一千人……”
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不是那么好忽悠,账还算的这么快?
一个成年人每天的口粮最少七升(十升为一斗,一斗约1500克),一月就是两石。一千人就是两千石。
一石粮少些算也要两百五十钱,两千石就是五十万钱。这还只是吃,没有计算住和穿……反正不管怎么算,一月最低也要六七十万钱。
要是以前,郭景定然会说耿成痴人说梦,异想天开。而刚刚才见过精盐,固有的执念稍稍松动了些。但要说凭此要养活上千人……
呵呵……三十多人耗时大半日,且是灶具、瓮盆、柴薪齐备的情况下,也不过煮盐一石。那盐再好,不吃又不会饿死人,一石又能多卖几何?
反正郭景是不怎么看好耿成的计划,也是基于这两三月以来与他朝夕相处,了解的太深的缘故:太能蛊惑人心了……
耿成捏了捏下巴:连郭景都说不服,何况于洪?
看来必须得再下一济猛药!
“事在人为,且还要些时日,不用太急!”
他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你多年领军,经验丰富,先随我出塞,看看营地选在何处合适……”
选也是白选,又何必折腾?
心中转着这样的念头,郭景还是应了一声喏,陪耿成出了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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