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景才六七岁,已能攀着厩墙爬上马背。自此便与马为伍,夜以继日,寒暑不缀,如此才有了这一身技艺。
我也能猜到塞尉所谋,只待流民到了强阴便择优而录,充为骑卒。若如此,至少要操练三五年之功才有一战之力,到那时,塞尉早已不知迁升到何处去了……”
稍一顿,郭景又怅然叹道,“此为其一。其二,养马、养骑兵糜费着实不小。且不似流民,维持过数月之后就能有进项……
骑兵却是只出不进,且糜费一月多过一月。若是马上步兵还好一些,代步而已,买些耕马、驮马,一匹不过一两万钱。
而若为突骑(能骑马冲阵的骑兵),就必须选良马,少些算一匹也要六七万。除此外,还要为兵卒置备兵械、甲胄……
如此一算,每骑至少也需八万钱,千骑才能称之为‘营’,也就是八千万钱……而塞尉又可知,举并州九郡,去岁的赋税才有多少?不过才万万钱(一亿)罢了……”
郭景就差说耿成痴心妄想,白日做梦了……
耿成一脸幽怨:“我只是让你选营,先指一块地出来,等有钱有时间了再慢慢规划。你倒好,张嘴就说个不停?”
郭景一点都没客气:“只因景深知塞尉之性情:但凡说出口,就必然要干到底,哪怕前方千难万险,阻挠重重……就如继任这强阴塞尉,又如招抚白登山下的那些流民……”
耿成被顶的目瞪口呆。
好像还真是这样?
愣了好久,他才幽幽叹道:“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先把这一百部曲练好,就按突骑练……不敢说练到你这种程度,至少也要以一敌什……”
“好,还请塞尉先拔钱粮!”
郭景手一伸,“如今战马才只有五十匹,人手一骑也还差一半。然鸡颈(保护马脖子的甲)与当胸(马胸口的甲)更是一具都无,塞尉让我如何操练?”
耿成一脸懵逼。
我穷疯了还情有可愿,难道你也穷疯了?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耿成一把拍掉了郭景的手,“没有甲,那就不练突阵(冲杀),只练骑射……马不够,那就换着骑,大不了分成两队,每日每队只练一个时辰。”
稍一顿,耿成又一声长叹:“但每日让你唠叨也不是个办法,我先让你看两样好东西……”
郭景一声呵呵,看那模样分明在说:除了钱,你还能拿什么东西堵我的嘴?
“耿立,备阵!”
耿成喊了一声,又乐呵呵的说道,“破山贼那日,你不是夸耿立等人的战法很是灵活吗,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
郭景嗤之以鼻:“战法是战法,只能凭恃一时,却不能长久一世,怎能与兵、甲一概而论?胡人战法更为灵活,骑术更精,就如都骨,能抱着马颈翻的眼花瞭乱,估计转十几圏都不带气喘的,但又能如何,还不是被塞尉斩于马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