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济狐疑道:“莫非就如张士史所言,耿氏有煎盐秘术?”
“真要有秘术,河东、关中盐池那般多(耿援为河东太守,耿氏门阀大都世居关中),耿成何必跑来这鸟不拉屎的塞外?事出反常必有妖……”
于洪眯眼看着张汛,“你说实话,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张汛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塞尉只是让属下来请障候,往强阴一观,其余并无交待,是以某也不知!”
耿成确实只是让他来请于洪,至于请于洪去做什么,耿成确实没提,虽然他也知道。
但张汛觉得,他只是知道不说,也算不上是说谎……
“呵呵!”
张汛是什么性情,他再清楚不过,压根就不会说慌话。一看他这心虚的模样,就知其中必有隐情。
反过来再想,要是换作他于洪,真要有这秘术,真要能日进数万钱,绝对是能捂多严就捂多严,生怕被人知道。
既便是要拉个靠山一起发财,也该是官越大越好。而不是他区区一介比六百石的障候。
再想到耿成和郭使君的关系,于洪更加肯定: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耿成九成九在算计他什么……
“那就走一遭,看耿成是否真有这点石成金之术!”
于洪捻着桌上的盐粒,嘴角挂着冷笑,“孙济,交待冯忠,让他守好障城,你明日同我一道去强阴……”
说曹操,曹操就到。孙济刚应了一声喏,就见冯忠快步进了衙堂。
“景泽来了?”
“见过尉史!”
“无需多礼!”
冯忠摆摆手,又向于洪禀报:“障候,今日一早有烽卒来报,称昨夜白登山西岭中有厮杀声传出,某不敢怠慢,当即就派细作扮成流民入山,不多时就探了个清楚:竟是两股流贼起了内讧?”
流贼自相残杀有什么奇怪,于洪求之不得。
他淡淡的问道:“而后呢?”
而后?
冯忠却不往下说了,先是怪异的看了一眼张汛,又附在于洪的耳边一阵嘀咕。
于洪的眉头越皱越紧,鬓间的血管就像蚯蚓蠕动,渐渐隆起。等冯忠说完,心中的怒火已然抑止不住,重重的一拳就砸在了几案上。
“叮零咣啷……”
酒壶酒盏摔了一地。
“张汛,耿成如何谋划,你果真不知?”
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张汛只能硬起头皮:“属下岂敢欺瞒障候?”
说实话,他真不知道耿成是如何计划的。但冯忠方才提到了流贼,且那一眼大有深意,所以他猜测十有**与强阴有关。
“好!”
于洪嗓子里发出如野兽一般的咆哮,“那爷爷就让你知道知道……”
吼声未落,于洪就大步往堂外走去,三人紧随其后。
孙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扯了扯冯忠的袖子:“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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