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景按捺不住,低声问道:“塞尉可是要炼铁锻兵?”
“兵甲肯定是要煅的,不然新兵操练时可以佩木枪、木刀,检阅和守烽时总不能也拿木刀木枪吧?不过不用急,先让你寻来的那些铁匠打些锄头、铁铲出来,也好试试这炭的成色……”
听到训练新兵,郭景更是兴奋:“何时操练?”
“待筑好城寨和军营再说,不过你与高顺已可以着手准备,挑选兵卒!”
高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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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片刻,耿成已写好了两封书信,又唤来耿立:“你明日天亮就启程,我再派十骑护你上路,将碳各带一车,并书信一并呈于使君与父亲!”
耿立恭身应喏,看耿成再无交待,便若有深意的问道:“若是阿郎与公主问起二郎近况,仆如何回应?”
“自然是实话实说……嗯……等等?”
耿成定定的盯着他,看的耿立心里发毛,心虚似的低下了头。
“无论问什么,你只需实话实说,记住了没有?”
他的神色不算严厉,语气也一如既往的温和,但耿立却吓的满头大汗,跪在地上连声告罪。
直到听到一声“下去吧”,他才如蒙大赦,连滚带爬了出了偏堂。
郭景看的一头雾水,却不好问。
这是人家的家事,更说不定涉及私密,他一介外人多什么嘴?
……
郡城,阴馆。
太阳将将冒头,郭缊就起了身。宋细君尚在酣睡,他便轻手轻脚的出了卧房。
一众侍婢井然有序,梳头的梳头,穿鞋的穿鞋。穿好衣袍后,又有侍女端来铜盏,供郭缊漱口。
盏中是温盐水,自然是耿成敬献的法子,说是可以减轻郭缊的牙疼之症。
郭缊只当是无稽之谈,但架不住宋细君当真。不耐磨缠,他便试了几日,却不想真有效果。
这十多日以来,牙痛一日轻过一日,虽未根除,但比以前舒服了许多。
至少不用入睡前喝到半醉才能入眠……
收拾利落后,已是两刻以后,郭太守虽近四旬,但风采依旧不减当年,看的一众侍婢两眼放光。
他边往外走,边随口问着管事:“两日不见秀儿,她在忙什么?”
“禀阿郎,大女每日大半时间都在绣花,有时也会读一两个时辰的书……”
“未去骑马,练箭?”
“已有好多日未见大女去过后园了!”
郭缊怔了怔:不练武了,却突然好起了读书、绣花……这还是自己的女儿?
“从何时开始的?”
“大致已有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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