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神色淡然,连头都未点一下,崔原和甄荣心里一咯噔,又对视一眼:送少了?
若是阎丰一不高兴,去信让刘愉断了这条财路,损失的又何止是百万?
二人不由的有些懊恼,正想着如何补救,却听到咯咯吱吱的异响。
不知刘愉在信中写了什么,阎丰紧紧的攥着拳头,手背上隆起了根根青筋,眼中竟还闪烁着泪花。
信中就只一张薄薄的纸,已然发黄,一看就是陈年旧物。上面工工正正的写着一行字:贺姐兄喜得麟儿……
那时,阎丰才刚刚举官,被荐为东安阳(代郡治县)贼曹史。听闻姐姐诞下一子,他喜不自胜,偷偷卖了姐夫刘愉送他的座骑,打了一对虎纹金璧。
与金璧一道送往刘府的,还有这张贺笺……
睹物思人,阎丰下意识的就想起少年时的贫寒困苦,及姐夫一家对他的再造之恩。
若无刘愉,何来他阎丰的今日?
结果却是姐夫姐姐唯一的儿子因他而死……
阎丰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的直往下掉。不多时,信笺就被浸湿了大半。
崔原与甄荣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但又不好问,只能低头装做看不见。
近有一刻,阎丰才平复了些心情,将信笺装好。
姐夫再无只字片语,却独独送来了这张贺笺,用意不言自喻。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阎丰心中暗恨,硬挤出一丝笑容:“家姐予信中提起了一些往事,一时情难自禁,让二位见笑了!”
崔原和甄荣忙起身做揖:“都尉姐弟情深,令人好不羡慕,何来见笑之言!”
阎丰不置可否,又拿起礼单看了看:“看来二位此行获利匪浅,某就却之不恭了!”
听到这句,崔原与甄荣才暗松了一口气。崔原又往下一拜:“多谢都尉搭桥铺路,指点迷津,如此大恩,正阳没齿难忘!”
“大恩谈不上,至多也就是穿针引线!”
阎丰轻轻一摆手,又状似随意的说道,“那强阴一行,又可曾随了崔主事的愿?”
崔原不知就理,也只当阎丰介绍他去强阴买盐、买秘方,是为属下分忧,所以没提受辱之事:“耿塞尉直言,制盐之法是耿氏不传之秘,故而不可能外售。但预购的一千石盐交付的却很是及时,算是意外之喜……”
一旁的甄荣恍然大悟。
怪不得崔原心血来潮,要买耿成的秘方,原来是受阎丰指点。
莫非阎丰动心了?
也算是人之常情,任谁看到日进斗金之术就在眼前,都会禁不住的眼热。
甄荣心中暗忖,下意识的看了看阎丰的脸色。乍一看。好似神色如常,气定神闲,但眼中好似透着丝丝得意?
他心中一动:这怕不止是动心,而是眼红,继而引得两虎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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