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出行,千头万绪,更何况耿成还拉了许多炭和盐,加起来足有六十车。
他是担心万一东部都尉挡不住黄巾,战事一起必会阻断白登道。所以想试试能不能从强阴经武州、马邑再到阴馆,开辟一条商道,更或是粮道出来。
不然强阴连一亩田都没有,拿什么养活三千多口?
整整准备了四日,第五日一早正式开拔,六十驾大车,六百步卒,并一百骑兵出了苦水山口,往南驶去。
走过六十多里到了白泽,车队就会经白泽候的关城越过长城,再穿过马头山,而后折向向西,再向南。
总长近五百里,耿成的计划是去八天,来八天,在阴馆耽误三四日,来去二十天足矣。
当然,这是在无风无雨,无坎无坷的情况下,所以耿成足足备了一月的粮……
……
平城以北,白登山。
天色刚亮,山里就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一群一群的鸟儿被惊出山林,在天上盘旋。
不多时,一队裹着黄巾的丁壮越出山林,站在空旷处往山下窥探。
也有身手矫健的贼丁爬上山巅的云松,往远处眺望。
旷野就似绿毯铺向天际,一眼望不到尽头。河流则如玉带,蜿蜒向北。
树上的贼丁伸着脖子左右张望,看了许久也没看到一个人影,不由有些泄气:“渠帅,并无商队!”
被唤做渠帅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壮汉,懒洋洋的靠在树下:“平城一开打,商队哪里还敢出塞?要么回东部都尉府,要么回阴馆了……”
“没有商队,那我们抢什么?”
一旁的副帅瞪大了眼睛,“将军派我等来此又有鸟用?”
“没商队,但是有塞城啊!”
渠帅往山下指了指,“经此往北一百里,就是强阴塞。渠帅称,城中足有粮三万石,但兵就只有一百多。只要将其攻破,便是上缴一半留一半,也足够我辛渠支应五六月!”
副帅眼中露出一抹狐疑:“只有一百多兵,却有三万石粮,不大对吧?”
“我又未说强阴除了兵就再无人了,有什么对不对的?”
渠帅呲牙一笑,“那强阴塞尉怕流民投了胡人,是以在强阴塞尉收拢招抚,欲在关内屯田,如今已有三千多口,若无数万石粮,他如何养活?不过不用怕……将军称,大都是老弱,不足一惧……”
如此一类,就能说的通了。
“那如何打?”
“一座百多人的塞城,能有多大?你我数千儿郎,一人一担土也将其填平了……”
渠帅信心十足,大手一挥,“令儿郎下山!”
亲信应喏而去,不多时,数千头戴黄巾的流贼穿出山谷,浩浩荡荡的往北行去。
……
天亮时开拔,也就将将酉时(下午五点),车队就到了白泽。
再往下走,就要折向往西,穿越马头山,赶天黑过不了山,所以索性在白泽休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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