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且知,这烧酒配方其实根本也仅是粮米谷物之类,但是……”周毅娓娓道来。
…………
“这周家子倒也是天生智慧,莫非真应了董子所言,上品之人不教自成、不学自会?”
甄敬离开周家之后,便赶着卸货完毕的商队返回中山无极,路上还是忍不住好奇。
孝义之名传遍天下的人物每过一段时间总会有的,但是还懂得将这种普通粮米谷物做的如此清冽且酒香四溢之人,却是前所未有的。
甄家其实已经研究这烧酒的制作方法半年了,最终发现这种酒绝对是采用了一种新的过滤方法,居然能够将水酒比例控制的如此精妙。
世人的智慧虽然精妙,但是有的时候只要没有那一丝的灵感,那一点窗户纸就是无法突破。
就好像纸张印刷文字,明明在汉代的立石碑的风气就特别流行了,捶拓技术也基本上完全普及,只不过如今的黄纸大都脆弱,根本无法长时间保存,这才没有让人生出往纸上写字印字的想法。
但在历史上,就算是到了几年后,材质紧密便于保存的左伯纸出现,人们竟然还是没有想到要把这两种技术融合到一块。
这一个不留神就是两百年,也就是两百年之后,人们才猛地发现似乎可以把两种技术结合在一起用来印书!
甄敬回到无极交接完货物之后,将账目条算派人递给老夫人,随后又将关于涿县周家父子的一些信息撰写完毕,托人送到了甄逸的家里。
甄家这两年倒是有些落寞,从甄逸身上就能够看出来,甄逸是甄家核心的一脉,但是父亲早死,长子早夭,不到二十岁就开始接管家业了。
那日他路过涿县,见到周毅跪求郡守一幕,心中生出相见之意。
“这涿县县令即是庐江人士,与当朝大司农乃是同宗,为何这些年来如此低调,而且还带着儿子来到幽州上任,其间可有什么缘由?”
听了甄敬禀报,甄逸问道。
甄敬低声回答:“这大抵不是假话,血脉关系偏远的士人,在各族中都大有人在,不过……”
“不过什么?”甄逸问道。
“我今日倒是亲眼见了那周简之子,其年十一岁,果然如涿县人所说的早慧聪颖,谈吐也不似一般孩童。”
“这也难怪,毕竟能做出前日之事,自是不一般,他的父亲也未曾将其当做孩童对待。至于其学识……我虽不曾见过,但看其言行举止,颇具定力,想来确实要胜过不少同岁子弟。”
甄逸起身踱步,口中喃喃自语:
“卢公也是涿县之人,前些日子被征为博士,在缑氏山上立一大学,我曾经前去拜访,此子之名卢公竟也知道,可见其的确是不凡的。”
“哈,若是无冤无仇,这庐江周氏怎么会不认这样的麒麟子呢?仅此一点,就不能将周简当成普通县令对待了啊……”
“少族长所言正是,山鸟若有灵,自有扶摇直上之日。”
甄逸微微摇了摇头,笑了笑:“非但如此,我得知这周毅那般行径,自然颇为好奇,不谈其他的话,这本身就是一大乐事。”
“不请自来谓之恶客,你且替我作封书信,改日我亲自登门拜访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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