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目前则是更倒霉,极有可能是专门为了让他作这一得罪人的事而任命,朝中不知多少大臣推卸,最后才落到他身上,等他做完了事,得罪了人,说不定就是他卷铺盖走人的时候。
这也是没有背景的痛苦,因此周毅昨日提及此事,也怪不得他略施小计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从古至今,无论是再大的灾难,往往也只是普通百姓的灾难,对于士族豪绅就是一场狂欢。
这正是他们积蓄实力,加深底蕴的时机,又有哪个会安分守己,不想从中雁过拔毛从中获利呢?
他温恕倒也想要划水一番,平稳度过,但是人设这个东西,有的时候就是一个人的命,正如他对周毅所说,他做了半辈子的贤人,突然之间不“贤”了,有那么容易吗?
但温刺史纵是再要稳人设,也不敢将这些郡守县令都得罪了,毕竟他也只是个边郡小族出身,可没有四世三公的底蕴。
“属下认为,只需杀一立法,以儆效尤便可,只要能够挑选出来足够分量的人,照样可以显示使君之手段,令上下拜服。”
董濮恭敬一拜,道。
“成谋可有什么好的建议么?”温恕松了松筋骨,从面前取出热茶饮了些许。
“我认为冀州中灾害“流民”严重之地,无非巨鹿、清河、广平三郡,可从中挑出一位两千石杀鸡儆猴。”董濮颇为小心的说道。
能做到郡守,上头基本都有人,身上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若是连一个郡守都不处置,他这个刺史岂不成了走个形式?
董濮说完,却发现温刺史纹丝不动,心中似乎在想些什么。
“启禀使君!”没过多久,一名在外值守的甲士忽然到来,直接与门外俯身行礼。“外面有一学子,唤作周毅,说是与使君大人相识,特来拜见。”
温恕眼前一亮,此子居然真的敢来。
不一会,周毅便带着周青到了府中,随后独自一人登门拜见,躬身行礼之后,口称使君。
果然见到了,这总算有缘了吧。
周毅的举动无疑是符合温恕心意的,因此这温恕对待周毅,则又是亲近了一层。
“周家小子请起。”温恕露出一丝笑容:
“吾在涿郡早闻你名,怎样,眼下可曾取字?”
周毅躬身回答:“小子年方十二,眼下虽提前束发,但却并未取字。”
温恕再次笑道:
“来前我便听闻涿县令之勤俭,如今看来,其教子之道应该是更加娴熟才是,你既未取字,那我便自居长者,叫你一声阿云可否?”
周毅忙作受宠若惊状,躬身还礼:“未曾想使君竟能够记得小子乳名,如此这般亲切,确是某高攀了。”
“欸?怎么方才一日不见,竟还生疏了许多,阿云莫要多礼。”
温恕拉着周毅颇为热切的攀谈着。
这世上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妙,有的时候大人做不成的事情,小孩去做往往更加有优势。
比如周毅跪了一天一夜,身边兄弟全部幸存,人人夸赞其为仁义之人,但若是换成大人,这中间又差了许多。
而这世上又去哪里找一个既能受到世人谅解,本身又足够成熟多智的小孩呢?
周毅要名,温恕要命。
当温恕于马车上跟周毅聊过之后,他便觉得这是上天让他帮助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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