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周毅也知道这郡守早就已经在暗中派人往洛阳递关系了,蝼蚁尚且偷生嘛,他一郡太守总不能连试都不试吧。
见了这魏平,一番言语之后便看出此人是想要拖延时间,好让他疏通关系,或是减轻处罚,或是直接让上边以势相逼,将此事私下解决。
周毅心想温恕不可能不来,他不能也不用费尽心思把事全做了,因此到也不着急。
不到半年,昔日在一位两千石门前下跪的他,竟然因为一纸书信让同为两千石的郡守反跪在他面前,何其戏剧?
“魏府君,我且告知,你莫要心存侥幸,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周毅不慌不忙的抱起了胳膊。
“我原本是想给府君留些体面的,可你却纵容你的属吏向上禀报意图蒙混过关。莫非,你真以为可以躲得掉今日的灾祸吗?”
“我且告诉你,我已经派人将你的内吏逐个压下,一人一个单间,分别询问,今日你确是罪责难逃!”
自魏平以下,郡府众人见到周毅此语无不变色,便是早就远远躲开的郡丞也是一脸惊恐,话说这种以民敛财的事情,整个郡守府真正干净的又有多少呢?
大家平日中都是心照不宣罢了,如此迅速下,众人根本来不及对照任何口供,这下人人自危,还不是一股脑的将底裤都说出来?
“专署听我一言!”
魏平闻言再也承受不住,身形慌张之下又行了一礼。
“我并未有半分抗拒之意,只不过此事孰是孰非又怎能可以轻易说清呢?”
“我无意阻挡专署,但请专署听我一言,所谓泥沙俱下,难免鱼龙混杂,国家动荡,难免上行下效,广平诸事,乃我之主过也,非是我手下吏员之罪!还请专署细细勘察,莫要冤枉国家干吏。”
广平郡中的郡吏闻言个个毛发扩张,激动不已,那几个挡在自家府君面前的忠心属吏更是涨的满脸通红,几欲要当场跪地效死,以全自己的忠义之道。
“赵忠、周青。”
听到此言后,周毅好像忽然又恢复了冷静一般,当即负手而立,从容吩咐了起来。
“拿下魏平,去掉他的印信,寻个地方看押,其余人也俱都抓捕,毕竟上下一心,都甘愿为其赴死,很难有不共同参与的。”
言罢,周毅昂首挺胸,径直从魏平及一众官吏身边走过,并步入那广平郡郡府中去了。
魏平面色不佳,随后被身边长吏颤颤巍巍的扶起,待到赵忠过来接过其印信,这千金之贵的魏平便被周青以戴罪之身压到了府中大牢。
“再发一封书信到刺史府,想来是要与我交接的。”
眼前诸多事情发生,周青跟赵忠心中早已目瞪口呆,说是惊涛骇浪也不为过。
夜晚,广平郡内人心惶惶,各大世家皆知道,他们郡守竟然栽到了一个孺子手中,而这个人,居然还是从幽州过来的,仅仅是路过广平,而他的目的,仅仅是去洛阳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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