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觉得好笑。我说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乃是指的陌溪,然而这位自作聪明又自作多情的男子显然将我误会了个彻彻底底。我是个不喜欢解释的人,这左右不是件多大的事,我便随他想去。
他见我不再搭话,又道:“这几日,可否是姑娘为在下……呃,包扎换药。”
“嗯。”我不甚在意道,“拉屎拉尿,脱裤子放屁,洗头擦身揩屁股,全是我伺候的你。”在陌溪睡了之后,我一个法术便搞定。我琢磨了一下补充道,“为你好,我提醒你一句。你排泄物的味道着实重了一些,有病,得治。”
后面没了声音。
这一没声,便安静到了傍晚。
陌溪回来,推开门一看,愣了愣。他跑到我身边,拉了拉我的手,又指着那个男子,脸上的笑很是惊喜。彼时我正端着一盘炒好的蔬菜,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点头:“嗯嗯,我知道我知道。”
那人看见陌溪,表情奇怪了一瞬:“这是……”
我斜了他一眼:“我弟弟。”
陌溪对着他笑了笑,似想到了什么,又对着他做了个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那人似乎对陌溪生了兴趣,上前围着陌溪转了几圈道:“根骨奇佳,是块练武的好料子。只是,他不会说话?”
“嗯,天生如此。”最后这话他问得小心翼翼,倒是我答得大大咧咧,陌溪也笑得不甚在意,引得他连连奇怪的看了我们好几眼。
“姑娘豁达。”
饭桌上,我替陌溪夹菜,他如往常一样给我比划着学堂里的一些趣事。那人看不下去了,道:“他如今尚不会写一字?”
陌溪脸上的笑一顿,埋头吃饭。我将筷子一放:“你有意见?”
“我……”
“有意见我也会无视。”
他默了默,微微叹息道:“姑娘误会,我的意思是学堂的夫子兴许是看见孩子这个样子,对他生了偏见,没有好好教他。而今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唯有教他一些实用的东西,让他未来有安生立命之本。”
“这话你问陌溪便是,望着我作甚?”在我看来,陌溪从来就与我是平等的,他自己的事不自己拿主意,我又怎么替他拿。
那人又是一阵叹息,觉得与我交流不甚困难。待又要说话时,陌溪突然拽住他的手,认真盯着他,一个劲儿的点头。
他愣了愣。笑道:“既然如此,我已是你师父,明日你便不用去学堂了。跟着我学会吃许多苦头,你可得做好准备。”
陌溪仍是一个劲儿的点头。我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老是喂喂的叫你。”
他想了一会儿:“在下名唤白九。”
我一声嗤笑,这假名字取得真没创意:“很好,我叫黄酒。这孩子叫雄黄酒。”
白九脸上一抽搐:“姑娘风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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