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上面不断的有尸体顺着梁赞河漂流而下。有一些是议会士兵,但是大多数是瓦兰士兵。这些人有可能是这几天我们阵亡的士兵,被议会士兵从上游投入了水中。尸体飘过的时候。偶尔会有瓦兰士兵扭头沉默地观望一下,但是却引不起太多的讨论了。瓦兰公国。曾经有一千多位战士和上千的武装农夫,那个时候。任何一个王公都不敢直面瓦兰公国的锋芒。但是现在,瓦兰公国举目四顾,只剩下了一百多士兵。乔万尼和乔伊骑在两匹枣色的母马上,这样的小母马性情温驯,易于驾驭,瓦兰亲王和他的继承人几乎不用操控缰绳,他们的坐骑就会自己朝着前方走去。逃亡的路程已经要结束了,但是瓦兰公国的前途却依然迷雾重重,用六百人重建一支军队和用一百多人重建一支军队,困难是绝对不同的。
艾隆的胳膊受了伤,撑到了现在,已经难以步行。尼古拉的骑兵们让出了几匹马让我和乔万尼以及乔伊乘坐,已经一肚子的不满了,这个时候再让他们托一个库吉特人,他们是绝对不会同意了。
尼古拉发现了这件事情。
在我询问他,是否可以给艾隆一匹马的时候,尼古拉皱着眉头对我说,“维多,即使你是列普宁家看重的人,也不代表你能让你的士兵占用别人的坐骑。一个受了伤的库吉特人,既然不能保护你,打发他回草原就是。”
“打发他走,还不如杀了他。反正他回了草原,也会被一个女人杀掉的。”
“什么女人?”
“一个酋长。”我一遍翻身下马,一边对尼古拉说道,“说来话长。”
克鲁塞德尔和我一起把艾隆扶上了马,艾隆一爬上马背,就吐出了带血的粘液。那匹马立刻喘着粗气,扭过粗壮的脖子回头看,周围的士兵也发出了惊呼。有人说这个库吉特人的肠子肯定被震断了,有人说这个库吉特人的肚子里肯定是一堆碎肉。但是我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尼古拉见到我下了马,什么也没有说,而是策马前去与乔万尼攀谈了起来。
在没有人的时候,我悄悄的问走在我身边的克鲁塞德尔,“艾隆染上过瘟疫没有?”
“瘟疫?不计其数。”
“我是说大死症。”
克鲁塞德尔愣了一下,“这不会的。我们去过三个城镇,我和伊尤都染上过,但是艾隆却没有得过。他似乎天然的不会染上瘟疫。”
“我染上瘟疫的时候,也呕吐过血出来,胸口长着疮口。牧师说,这瘟疫带着诅咒,所有人都会染上一次。”
“这件事情你不要对别人说。”
“我自然不会说。”我回答他,“不知道维基亚人是怎么做的。但瓦兰人发现谁得了瘟疫。一定会将他抛下。这会威胁到所有人的性命,并不难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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