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青龙将军跪在那里,肩膀上扛着沉重的木枷锁,双手和脑袋困在枷锁上,手掌断指处缠着简陋肮脏的布条用以止血。
南宫兜铃心中一揪,这伙人帮他止血,料想不是出于好心,而是要延长他的命,叫他撑到明天正午的行刑之时。
等到附近无人走动,南宫兜铃悄悄走近,白符飞出,贴在看守青龙的四名士兵后背上,士兵们都给定住,像根木头一样目视前方。
南宫兜铃蹲在青龙面前,他低垂着头,干燥的嘴唇在无意识的蠕动着,半昏半醒中,听见他在悄声说着什么。
南宫兜铃把耳朵凑近。
“兜铃”
原来是在叫自己名字。
她鼻头一酸,眼眶一热,对他说:“我这就带你走。”
青龙依旧神志不清,没有回话。
南宫兜铃用法术松开枷锁,打开锦袋,流沙将军掉了出来。
是时候启动易容法术了,她手指夹着白符,在眼前流畅的划出一道弧线,流沙将军的身材和模样,包括身上的衣服,全变成了和青龙一样。
她将木枷锁架在他身上,用咒语重新锁上,让流沙将军代替青龙跪在这里受烈日蒸烤。
她暗自试探,灵气果然用光了,连最基本的浮提咒都使不出来,只能靠双脚走出这个有着四十万大军的军营。
把青龙装回香佛锦袋,放在胸口的衣襟里,用一种怜惜的力气按着胸前,“青龙,你受苦了,好好在里面休息,我一定会让你安全脱困。”
南宫兜铃走到军营出口,守门的士兵在她面前交错架起长矛,问:“去哪里?”
“给流沙将军跑腿,送一份机密信函去都城。”
“出入都得出示军牌,你不知道吗?还不把军牌拿出来。”
南宫兜铃忘记把军牌也一并偷出,她神色略有迟疑,士兵立即起了疑心,细细打量她,“山长水远送信函却不牵马?不对!我见过你!分明是青龙将军之前带进来的贴身随从!你应该正在接受流沙将军的审问,怎会跑了出来?待我把你抓回去!”
吆喝下,附近十几名士兵跑过了,将她围住,长矛密集刺来。
南宫兜铃使不出法术,只能硬碰硬,身形跳起,踩在一人的长矛尖上,借力使力,再往上跳,踩在一名士兵脑袋上,双手撑住他肩膀,南宫兜铃头朝下,翻个跟头,双脚平稳落地,扎开一个马步,顺势给这名士兵来了个过肩摔,丢向他的同伴,一群人像受到撞击后的保龄球瓶子,稀里哗啦的倒下。
耳边有急迫的刺痛感,扭头一看,长矛逼近在她脑后仅仅一根手指距离,一名士兵躲在她身后偷袭她。
南宫兜铃拍开长矛,往前一步,使出无敌夺魄升天拳的招式,一拳打在士兵肚子上,士兵呜哇一声呕出胃里的酸水。
南宫兜铃推开他,拍拍手,对方后退两步,倒下。
有人大叫一声:“弓箭手就位!逆贼青龙的随从要跑了!”
传来齐刷刷的跑动声,帐篷后面闪出一队弓箭手,跑动间,纷纷从后背箭筒里抽出羽箭,在离她几米外的地方,单膝着地,拉开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