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兜铃望着月现离去的方向,无动于衷,心灵麻木。
月现不想和这帮村民打照面,走了也罢,南宫兜铃没有留他的理由。
她又垂下眼皮盯着青龙去世的神态,像睡着了,祥和宁静。
碧桃儿推了推她的肩膀,“你没事吧?”
南宫兜铃不答话。
村民们聚拢过来,看见青龙将军的尸体,顿时和旁边的人相拥而泣,他们的救命恩人死了,止不住的惋惜痛哭。
村长拄着一根木头拐杖走来,把嘴里的烟斗取下,对村民吩咐,联手抬起青龙将军和流沙将军的尸体,运回村子里去。
村长望着南宫兜铃,摇摇头,悲戚戚的叹气,沉默不语,一边抽着烟斗,跟在村民身后回村。
只剩下碧桃儿一个还留在这里。
“姑娘,你头上的伤,没大碍吧?”
南宫兜铃用一种几乎看不见的微弱幅度摇头。
碧桃儿从怀里捧出南宫兜铃先前遗落的布鞋和引魂幡,整齐的放在她面前。
“我来找你时,在路上捡到的。”
南宫兜铃望着地上的物件,心想,都回不去了,这引魂幡留着还有什么用?
村民们搭建了草棚,用于停灵。
她并未说明青龙将军和流沙将军之间的恩怨,也没向村民交代两人因何身亡。
回到村子以后,她只说了一句话:“把这二人遗体分开摆放。”
接着她双膝一跪,在盖着青龙将军的草席前一守就是四天五夜,滴水不进,饭也不吃,不说话,不挪动,像一块石头。
没人理解她的心情。
要是师父在这里就好了,有人骂骂她,反而会让她头脑清醒些,师父定会责备她狂妄自大,不自量力,害死了青龙。
南宫兜铃微微收紧放在膝盖上的拳头,生平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如同被人抽空了全身的力气,振作不能。
她触碰到了自己的极限,感觉到了自己并非无所不能,师父老说她是个没用的废物,她一直不认,如今不认也不行。
村民们围在停灵的草棚外,交头接耳,声音很低,但南宫兜铃能听见。
“军爷在青龙将军遗体前长跪不起,不吃不喝的,如何是好,守灵也不是这么个守法啊,身体哪能吃得消?”
“他不是说他懂法术吗?怎会让青龙将军在林子里凄惨横死?杀他的仇敌究竟是谁?而且,另外那个穿着军服和盔甲的人,又是哪位?”
“我悄悄去草棚看过了,从那具尸体上翻出了军牌,上面写着流沙大将军,是青龙将军的同僚。”
“两名将军死在我们村子附近,真不吉利,还死的不明不白,你们猜,杀人的,会不会就是这位懂法术的军爷?”
“我就说奇怪,他干嘛要把我们从林子里支开”
“不可能的!”碧桃儿从身后走出来,大喝一声,阻止他们的闲话,“这位姑娘是为了和困住青龙将军的真凶斗法,才特意支开你们,目的就是不让你们受伤!你们却在这里恶意揣测她善良的用心,简直忘恩负义!”
“姑娘?他不是男的吗”
“她怎么看都是女的吧!你们这帮瞎子!”碧桃儿振振有词,忘记自己先前也“瞎”过眼。
“什么!”大家一片惊讶,议论声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