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姐姐这时候刚好回来,在洗手台洗干净奶瓶,把南宫决明刚才热好的牛奶装进去,递给孩子。
孩子一碰到奶嘴,立即享受的闭上了双眼,谁也不理了,一心一意享用她的牛奶。
南宫决明说:“是一个女人放下她的。”
琼姐姐在他对面坐下,“不用猜了,那个女人一定是她母亲,这样绝情的母亲,我们孤儿院每年能遇到十几个。”
“有没有搞错?就算要把孩子送到孤儿院,好歹也送进屋里吧,就这么放门口,要不是我没睡,给吵醒,到第二天天亮,这孩子还有得救吗?”
“说不定她压根就没想让孩子活着,抛弃孩子,就等于把孩子从自己的生命里抹杀掉,孩子是死是活,在这个母亲心中已经无关紧要了。”
“我始终不能理解这样的母亲,不心疼吗?”
“鬼知道,可能在外头难以生存下去了吧,孩子跟着她也是死路一条。”
琼姐姐说着,扶住额头,“总之,这孩子是你捡回来的,和我们孤儿院无关,你走的时候,要把她也带上。”
南宫决明一时愕然,“可我还是单身,让我随身带个婴儿,不方便。”
“谁让你捡了呢。”
“你这里是孤儿院,养孩子比我有经验,我一个大男人,懂什么?”
“你一开始不也是连走路都不会,但现在能跑能跳吗?慢慢就有经验了。”
“不,绝对不行。”南宫决明看着怀里的孩子,慌忙把她放回菜篮子,孩子一离开他,就丢掉了奶瓶大哭起来。
“你看,孩子已经开始认你了。”
“她只是觉得我怀里暖和而已。”南宫决明一副再也不要抱她的样子,怕一抱上就摆脱不了了,“我去和院长谈谈。”
“天亮再去吧,她上了年纪,被吵醒,不好入睡的。”
“那这孩子……”
“先放在你房里过夜。”
“不能放你房里吗?她是女孩,应该也会比较喜欢和女孩睡在一起。”
琼姐姐白了他一眼,“关我什么事?她妈不在身边,她一定是个吵闹鬼,我还用着睡吗?你也听见,她在外头哭起来的时候,都能把房顶上的积雪给震下来。”
南宫决明眉头一挑,“原来你也听见了,是故意不出去接她回来的。”
琼姐姐说:“没错,我是冷漠,我只知道量力而为,我能力有限的,这个孤儿院就是一艘满员的救生船,多一个人,就会让整船沉没,这罪责我担当不起,既然你是大好人,有本事你就收养了她,别装出一副伪君子的样子教训人。”
她走了。
留下南宫决明和孩子独处。
把孩子带回房间,把她放在床上,脱了外套和鞋子,盘腿在旁坐着,长时间的看着她。
他翻遍了篮子也没找到一封信,孩子的母亲没有任何留言,唯一留下的,就只有如今悬挂在她脖上的那个铃铛。
南宫决明白符一挥,唤出式神千岁。
千岁在烟雾中腰肢一扭,如一条柔软的柳枝依偎在他肩膀边,斜坐在床沿,长长的紫色衣摆拖在地面,一条雪白的狐狸尾巴在裙下时隐时现。
“主人,这是谁家的孩子?”
“不知是谁的。现在孤儿院不肯收留她,你说怎么办才好?”
“那主人收养她不就成了。”
“我哪会养孩子,养狗我都不行。”
“可你养了我们那么多的式神,不也照样得心应手的。”
“你们式神又不用吃喝,也不用出门遛弯,可孩子就不同了,会哭会闹会肚子饿,还得爱她宠她,衣食住行样样不能耽搁,以后还得供书教学,让她做个有用的好人,唉,不知有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