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名士兵商量来商量去,转头看了看南宫兜铃,她正闭着眼睛装睡。
“这笼子是用来关野兽的,区区一个弱女子,力气再大也逃不出去。”
“可她有法术不是吗?”
“有法术的话,哪会只让我们两个人看管,一定是个没用的废物,秦王才会置之不理。我们去去就回,不会有事的。”
士兵们说完,左右环顾,见无人发现,便悄悄的离开了囚笼。
人总是有侥幸心理,不然世上哪有那么多人沉迷赌博。
这两名士兵打赌她出不来,南宫兜铃暗觉好笑。
直到听不见他们的脚步声,南宫兜铃慢慢抬起眼皮,黑眸中闪过一丝傲然。
她手指一划,隐形咒出,锁链在身上断开,又在囚笼上点了两下,粗壮的铁栅顿时断去两根,她慌忙用双手接住这两根铁栅,轻轻放在地上,不发出任何声响。
转转脖子,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她不能就这么走人,得把青龙引魂幡重新拿回来。
沿着阴暗的墙根一路前行,忽然,前方袭来一片嬉戏打闹的笑声,南宫兜铃赶紧贴在墙壁上,把自己隐藏在不透光的暗处。
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从拐角走出来,手挽着手,听她们对话,原来这些女人正急忙忙赶往宴会现场,替换其他歌舞姬进行表演。
另外一拨已经表演结束的歌舞姬也恰巧迎面走来,身影交错穿梭,仿佛一片花丛。
一个个,香艳瞩目,杏面桃腮,脂粉覆盖下几乎看不出她们原来的样貌,腰后拖着长长的素纱,头戴珠饰,随着纤细腰肢扭动,宝石轻轻摇响,每个女人好像没有骨头似的,走起路来,东一摇,西一摆,一口气就能把她们吹倒,极致的风人们在私底下肆无忌惮的议论起来。
“大王不肯亲近我们,真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母亲就是舞姬出身,所以他不喜欢看舞姬表演,可男人就是男人,眼睛不看你,不表示心里没在想你,他在喝酒,说不定胸口里面已小鹿乱撞。”“怎么个撞法啊?我可没看出来,我们给大王斟酒,他也不理不睬,反而拿了一面什么军幡出来,想要送给韩国大使,只顾讨好对方,却不顾我们,哼,不懂风情。韩国使臣没敢要他礼物,那面军幡啊,又挂回他寝宫去了,肯定是韩国使臣嫌弃那玩意儿不值钱。”
“对方哪是嫌弃,收了礼,就得回礼,大王是想用一面军幡换人家几座城池,韩国使臣当然不收,我看这议和大事啊,是成不了。”
南宫兜铃在暗处,手心里摩挲着安息法师隔着时空传给她的黑符。
师父嘱咐过,不可胡乱使用别门别派的法符,否则会和自己的法术产生冲突,引发不良后果。
具体什么后果,师父也说不准,因为他从来没有尝试过使用其他门派的法符。
南宫兜铃如今无符可施,走投无路,这张黑符是她唯一的希望。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走旁门左道,再尝试一次又如何?